“早,苍纯。”
我在床上伸着懒腰,跟枕头旁的小玻璃瓶子打招呼,瓶口系了根白色细线,我把线拉长在脖子后面打个结,对瓶子里仿佛有生命的象牙色光球笑了笑,便塞进衣襟里。
这还是五番队的副官队舍,我依然是蓝染的副队长,而东仙在六车拳西走后不久就成了九番队的队长,他人本来挺单纯又偏执,所以即便不像我这样掩饰也很少有人怀疑他。
“唉,长着一张容易招人怀疑的脸也很困扰啊。”我洗漱完毕,对着镜子戳戳自己的眼角跟颧骨,无奈地叹气。
有四十年……还是五十年,我自己都记不清了,时间在死神身上实在没有意义,不过能把人打磨光滑却是真的,虽然不能算优秀,但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成为合格的“市丸银”了,至少在蓝染笑眯眯地挑衅时,我能保持淡定地一笑而过,而不是用神枪戳碎他的眼镜片。
什么?白哉?他可厉害了,大约十几年前吧我对时间没什么概念……白哉就当上了六番队的副队长,最近几年更是总揽了六番队的全部事务,他爷爷都处在半隐退的状态整天窝在办公室喝茶下棋了。
只是我们的关系……嗯,有点尴尬,自从浦原的事之后,白哉肯定看得出我有所隐瞒,跟我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我很欣慰他的这一正确举动,总归没有更严重地刺激蓝染,让他暂时在安全线内。
“咚咚咚!”副官室的门上响起一阵几乎要碎了的声音,我的肩膀瞬间垮下来,因为这个时间敢把我的房门往报废了敲的没有别人。
“银!阿银!你起来没有?我买了村口那家店的干柿饼!”敲门声和喊声中断了一下,我用大脚趾都猜得到此人把身体贴在门上听里面动静的模样,然后继续:“喂银!你别装睡,我知道你昨晚刚从现世回来!快开门!”
我终于投降,把快被摧残碎了的门打开,一个散发着柿子香味的袋子立刻飞到我面前,纸袋后面是一对巨大的丰胸,以及乱菊笑得异常灿烂的脸:“阿银,你这次任务出了好久哦!”
我侧身把她让进屋,确切说是她生挤进来的也对,然后边打呵欠边把榻榻米上的被褥收起来。
其实这几十年里变化最大的还要数面前这位女人,我的记忆里在我刚进入静灵庭跟她分开那会儿,乱菊还是个很黏我的小女孩,甚至说话都不那么能大声——虽然只是对我,并不像现在这么御姐,而且掌握了空鹤的女汉子气。
即便这样,乱菊在死神中的人气依然可观,无数新老死神全数阵亡在她几乎有二分之一露在外面的胸脯上,包括下面的细腰和s臀。
我没精打采地捏着一块柿子饼放在嘴里嚼着:“听说你升为席官了?不错嘛,是几席?”
“五席,”乱菊踮着脚尖坐在我办公桌上,把手探过来抓走我手里的柿子饼吃着,袖口内带起一股诱人的香水味,不满道:“阿银,你这次怎么去现世这么久?”
我被香风呛得扭头打了个大喷嚏,揉着鼻子退后两步说:“五番队的任务向来繁重,别指望我透露什么机密给你满足好奇心。”
“切,小气!”乱菊白我一眼,三两口解决了从我这抢来的柿饼,然后继续从袋子里掏出一块,边吃边闻着自己袖子里散发的毒气说:“这还是你上上次去现世帮我带回来的香水,你不记得了?”
“我确定自己没带这种生化武器给你。”我回忆起上上次去现世应该是七年前的事了,这么说乱菊用的是过期了变质成生化武器的香水?
乱菊不悦地撇嘴说:“我记得是这个牌子的,用完很久了也忘了跟你说,所以就把瓶子给十三番队的……嗯,”她叼着柿饼往上翻白眼,拼命回想半天还是放弃了,说道:“是谁我忘了,就让他带同样的回来。”
“哦?”我拖长声音看着她,笑起来。
乱菊嘟起嘴:“还不是你这次去现世呆了两年多才回来!那个谁要帮忙,我也不好拒绝嘛!”
老实说我因为一点不太美好的过去,对女人存在一定障碍,不过只要是男人就都会有烂俗的虚荣心,所以看着这位被一大帮男人追在屁股后面而无动于衷的女人每天追在我身后,这种满足感和恶心的自豪是很难摆脱掉的。
虽然有点对不起乱菊……
我按着乱菊的头揉了揉,往外走:“别吃了,快到队长开会的时间了。”
“喂喂阿银,你还没有吃早饭啊!”她从桌子上跳下来,有些紧张地揪着我袖口跟在我后面边走边盯着我的脸——这是最近我无法遏制经常要在静灵庭里上演的一个画面,同时也是被全静灵庭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嫉妒到死的画面。
“不吃了,等会去一番队蹭点。”
“阿银,你还没说去现世究竟是什么任务啊!不要吊人胃口!”
“呵,等你升成三席再说吧。”
*****
时隔几十年,现世突然出现大批的变异虚,毫无预兆地袭击了常驻的十三番队某小队,我的官方任务是去给小分队救场,而私下的,还是因为蓝染出于几十年前对平子他们那次实验的好奇,很想知道那些被迫虚化但灵能高强的实验品能否存活。
我带的那支小队里有几名蓝染的死忠,所以即便探查到浦原的色/情商店也没法叙个旧喝杯茶,只能远远地、很艰苦朴素地实行了长达一年的蹲坑任务。
也许几十年的时间足够让浦原找到治疗平子等人虚化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