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八被重伤,这是个无比劲爆的大新闻,身为十一番队的敢死队长,剑八是护庭十三队中除去总队长外,最强力量的象征。然而这面旗子被拉下来了,对死神无疑是一种心理上的重创。
与此同时,涅兰利也化成一滩液体保住一命,虽说茶渡和石田最终被捕了,两名队长的损伤对十三队的名誉也是十足的打击。
白哉这回终于聪明了,学会了守株待兔,当我从虚圈溜回来时,他已经守在忏罪宫门口逮住了岩鹫和吃里扒外的山田花太郎。
拒如此,他今晚的心情必定是不好的。我很清楚,自从绯真去世后,白哉一面让自己在露琪亚面前保持着高高在上的冷漠,一面又因为跟绯真的约定而暗自纠结挣扎。他想对露琪亚好,却笨拙地无从下手,又傻乎乎地害怕自己的亲近最终会害了她,最后思来想去选了最烂最馊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方法。
综上各种考虑,我觉得这个时候,任何接近朽木队长方圆十米内的活物都可能沦为出气筒,我尤其不能例外。
于是略显沧桑地叹口气,我看了看偏暗的天色,决定不在这么敏感的时刻去触白哉的眉头,暗自嘟囔了一句:“像我这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优质好男人,用在撒气上太过浪费了,还是留着晚上在床上用吧。”
如此深明大义的我,心安理得地脚底一滑,把方向转成了十番队。
由于十三队全力缉捕旅祸,并且副队长一般都比较自觉,日番谷并没在监牢里特意派人驻守,几个打扫的小死神忙完后便退开了。我蹲在房顶看着他们窃窃私语又有点紧张兮兮的模样,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
吉良和雏森被分开很远关押,大约因为队长跟雏森的关系比较特殊,十番队的队员也更重视雏森一些,没什么人来理自残自虐中的吉良。
我顺利地溜进去,自家副队长正吊着一条手臂,陷在深深的自责中。他看起来很惨,衣服被汗湿透了,地上和身上都是斑驳的血渍,脸上还有几处伤正流着血。
我刻意发出一点脚步声,在空荡荡的监牢里仿佛带着点儿回音,吉良发泄得体力耗尽,立刻敏感地察觉到了。
“是、是谁?”他色厉内荏地吼着,语气很慌张,带着极为明显的颤抖。
我就笑着靠近栏杆,轻轻倚上去:“哇哦,真惨……伊鹤,我来救你啦,别怕。”
当然了,即便我不说出那么温柔体贴的安慰话语,吉良依然用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极度的困惑和不安在他脸上弥漫开来,所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爬起来,毫不犹豫地跟我走了。
走之前我特意往雏森的方向瞥了一眼,那边安静得有些过分,大约是已经收到蓝染的“遗书”琢磨着如何跑掉了。
吉良注意到,紧张地上前一步:“市、市丸队长,雏森她……”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我用手指轻轻把他脸上的血擦了一下,对着指尖鲜红的颜色发了一下呆,随即对他笑着说:“我不会追究她的冒犯,想必总队长也会从轻处理,毕竟丧失了蓝染队长对她的打击太大嘛!”
作为一名暗恋雏森多年的男人,被当面告知暗恋对象心有所属这件事,其实挺残忍的——吉良不自禁地咬了下牙,盯着自己的脚背欲言又止。
我忽然问:“伊鹤,你喜欢雏森副队长呢。”
吉良触电般猛地抬起头,眼睛居然惊恐地瞪大:“我……”
我却摆摆手:“别否认,我对这事也没什么兴趣,不过你想保护她对吧?”
吉良立马拼命点头。
“那就好,”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那么,你就该听我的话,伊鹤,我会告诉你如何才能保护她。”
我说得十分笃定,就如同以往每次在危险的战场中,拥有必胜把握一样。吉良的思维早已被定型,他对我的认真和笃定极为依赖和信任,潜意识里就觉得当我用这种态度说什么话时,事情就一定会按着我说的那样发展。
因此他红着脸继续点头,用剩下的那只手抓紧了刀柄:“市丸队长,这次请您务必教我该怎么做。”
“呵呵,那是当然的。”
吉良是个中规中矩的老实人,直到跟我溜出十番队很远,还兀自沉浸在初次越狱的激动与紧张之中,并没能发觉迅速靠近的灵压。
我下意识把脚步顿了一下,在吉良还没来得及愣神的时候,日番谷像颗炸弹一样凭空跳了下来,他的气势让原本就冰块一样的灵压变得更加沉重,站在面前,就如同一座无法融化的巨大冰山。
“你们果然在一起……”日番谷直起身,他的声音有着与外表极不相称的低沉,脾气出了名的臭,所以总是带着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吉良作为初犯,结巴着不知怎么转移话题,我却笑了:“哎呀,被你发现了,不过话说回来,日番谷队长难道没发现么?就是因为你总是这么凶又不与别人交流,雏森副队长才会不再跟你亲近的。”
“住口!”日番谷瞥了一眼吉良,“你故意从外面打开他的牢房,又明目张胆地返回三番队,未免太小看人了!”
我抬起左手往后摆了摆,示意吉良后退:“你这么说就太冤枉我了,我可不敢小看天才的队长,我只不过……故意想让你发现而已。”
带着天生一笑就显得特别坏的脸,我完全不需要任何伪装,只需挑挑嘴角,就足够让人觉得我别有用心或者满腹阴谋诡计之类的了——老实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