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志强确实又输了,不仅仅是因为倩姨的笑,还因为倩姨的解释的确是合情又合理。
倩姨说:“老公啊,就这点事你还想不明白吗?按我的本意,确实是想让你少吃点盐,这样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所以才把饭菜做得清淡一些。可猛地一下子改变饮食口味,又怕你一时适应不了,难以下咽,所以才出现以上你说的矛盾情况,就是又想你身体好,又怕你吃不香,这么说,老公你应该理解了吧?”说完,倩姨小嘴儿一撅,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那我修车铺里的那一袋盐呢,你为什么那么着急拿回去,就是再为我身体好,也不至于一大清早去门口等着吧!就凭这一点,我真的有些怀疑那袋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申志强干脆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最主要疑点。他想,既然敞开“天窗”说一回,不如就把“亮话”全说透。
倩姨心里一惊,心想申志强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她先是大大地“啊”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惊讶,同时也以此掩盖一下自己的惊慌,缓解一下紧张。
倩姨在拖着长腔的“啊”的同时,脑中迅速收集好了搪塞的语言,她说:“那盐会有什么问题呀,你这也太心惊了吧!其实我那天早晨是去了发屋后,见还没有顾客上来,心想不如先去把那袋盐拿回来吧,不然上来顾客后自己就抽不开身了。再说,让你拿吧,你肯定今天忘明天忘的,还不如我自己去算了!”
倩姨叽里呱啦地说完这些话后。脸一绷,突然由解释变成了嗔怪,“志强,你还说哪,那天我拿到那袋盐。一看几天的功夫被你吃进去了那么多,心里后悔死了,真不该那么惯着你!以后千万不要这么拼命地吃盐了,知道吗?”
倩姨千娇百媚的表情,温柔体贴的话语,早弄得申志强心旌摇曳。满腹疑云也一散而光。他望着倩姨,语气不由自主地和缓下来。“唉!”他说,“其实我本来也没想这么多,只是前两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告诉我说……”
“什么人打来的电话?”倩姨脸色变了。她打断申志强的话,问,“是男人还是女人?”
“听着是个男人。”申志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么一说,倩姨肯定会想到打电话的人很可能是个女人,也由此会想到严阳身上去。虽然自己从未正式与倩姨谈过严阳,可申志强确定。那次在自己修车铺大门外的人影,肯定是倩姨,她也一定看到了严阳。不管严阳的身份到底是谁。也不管她是不是在有意接近自己,总之申志强还不想让倩姨就这么快开始怀疑严阳。因为,严阳长得太像冷月了,他潜意识中已把严阳当做了冷月,感觉对严阳好,就是在弥补冷月。
可是倩姨实在太聪明。她接着申志强的话分析着说:“听着是个男的?那就是说,不排除是个女人的可能!”
申志强没有言语。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肯定还是该否定。
不知为什么,倩姨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文。而是突然对申志强说:“对了志强,你让我打听冷月的行踪,我打听了。”说完,紧紧盯着申志强,像观察他的反应似的。
申志强当然感觉到了倩姨探照灯一样的目光。“是么?”他故作并不怎么关心的样子淡淡地问,“她现在怎样了?”
倩姨盯住申志强的眼睛,用一种沉静得有些过分的语气说:“她做了手术。但是,”倩姨突然加重了语气,“手术后,她消失了。”
申志强再也无法伪装自己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唇抖动着问:“消失了?什么意思,是手术没成功?人……没有了?”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已弱如蚊蝇。
一丝嘲意无声地绽放在倩姨嘴边,很快又昙花一现地消失了。她告诉申志强说:“不是人没了,是人不见了!不知去哪儿了?”
申志强暗暗松了口气,心静下来才发觉自己竟然冒出了一身冷汗。“哦。”他不由自主地抹了下自己的额头,心里迫切面上却若无其事地问,“去哪儿了,我妹妹申敏也不知道吗?”
“我找过申敏了,”倩姨把目光从申志强脸上移向窗台,那里,一盆康乃馨正开得灿烂,这让她的心情多多少少好了一些。因为,她实在不愿申志强那付虚伪的嘴脸再入自己的眼。倩姨看着那盆花,淡淡地说,“可申敏也不知道冷月去了哪儿,说是冷月走得很突然,走时也没有向她告别,所以,她根本不知道。”
“那,那,冷月的父母呢?”申志强真希望能得到关于冷月的更多消息,可偏偏倩姨就像吊他胃口一样慢条斯理的问一句说一句,这让申志强很着急。可为了展现自己漠不关心的态度,申志强拒心里像着了火,嘴上也只能用挤牙膏的方式去问倩姨。
“唉,也同时消失了!”倩姨慵懒地说着,站了起来,迈着与她实际年龄很不相符的优雅步子移至窗前,然后用一种不太愉悦的语气说,“志强啊,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对冷月很是关心呢?不会是后悔离婚了吧!”
申志强知道倩姨看透了自己的内心,有些不自然地说:“哪能啊,我只是问问,毕竟夫妻一场嘛!再说了,她都那样了,你还吃她的醋?”说着站起来走到倩姨身后,想从后面拥住她,对她表示一下亲热。
不想,倩姨突然转过身对他说:“你可别这么讲,没准人家这会儿就改了头革了面的在哪个角落里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哪!”
“你?”申志强一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