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晴芳才回过神来:“见过师太,见过表叔,年节已经过去了,四娘想请师太看看那日宜出行,芳姐是来给母亲守孝的,年节时候倒也罢了,如今怎好在此贪图安逸呢。”
好吧这话把自己说的有点伟大,自己听着都发假,不过这位表叔肯定喜欢听。
静怡师太抿嘴扭头,不看着怀清芳才能做出对答,这门面功夫,自愧不如呀,妄自己修行这么多年:“小娘子为人至孝,想的更是明白,贫尼看着最近天气都不错,都是便宜出行的好日子,小娘子若是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行。”
华晴芳:“有劳师太了,倒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在山上时日多了,但凡吃穿用度山上都有备份的,再说了也没有那么讲究,不若就明日吧。师太看可否。”
静怡师太心说你还要怎么装呀:“自然是随小娘子心意。”
华晴芳面对自家表叔:“正好表叔就在这里,表侄女先跟表叔说声不是,侄女不能亲自招呼表叔了,不过庄子上的人,随表叔调度,段时日内定然不让表叔有客居之感,表侄女还要去给母亲守孝,不能招待表叔了。”
总而言之,就是你什么时候走,时间长了他们伺候不了的。
池邵德再好的脾气,也受不得住这个,何况本来就是一个不吃亏的呀:“表侄女不用客气,表叔既然到了这里,怎么能不到侄女寄住的地方看看呢,回去也没法跟世兄交代不是。”
华晴芳脑袋当机了,表叔傻了,表叔被气糊涂了,怎么能做出如此不明智的决定呢,这年头的人思想没有她那么明白,在敬畏鬼神的问题上可是很虔诚的,跟她去山上不要命了:“不妥当吧,表叔三思。”
池家表叔十八岁的年节,愣是装出来高人派头,说的大义凌然:“为了侄女,为了池华两家的百年交情,表叔定然要走一趟的。”好有人情味。
转头在此看向师太,希望能打消表叔的想法,因为一时之气枉送性命不值当的:“这个,师太呀,咱们好歹是尼姑庵,表叔去是不是不太合适呀。”
静怡师太:“佛祖普度众生,还分男女不成。”好吧这普度众生,用在哪里都合适,向来两人已经达成了什么协议了。
华晴芳:“那真是要委屈表叔了,这山高林密,还有雷电的,表叔还是给府上留封书信的好,有个万一,也好有个回去宝信的。”
大过年这话说得真是够膈应的人的,静怡师太都瞪了华晴芳一眼,华晴芳嘿嘿一笑就过去了,吓唬人是很有必要的。何况这表叔实在欠收拾呀。
池家少德表叔一身的风骨,让人仰望:“某来此,自然万事都已安排妥当,表侄女挂心了。”
这话说来没什么,可在池邵德那种义无反顾英勇就义的表达方式上,让人看得出来,这表叔真的是冲着山上来的,而且做好了劈死的准备。他妈的还说是为了自己,这人太可恨了。
静怡师太低眉敛目,看向华晴芳的眼神柔和许多,这侯府的郎君,岂是轻易出京的,若是没有华家娘子的到来,这引雷上上上下下可怎么度过此节呀,即便是不拿这些人当回事,恐今后的生计也会更加艰难。
如此倒是真的更是时候了。静怡师太一声佛号:“施主胸襟博大,气度斐然,贫尼好生敬仰,随时欢迎施主到庙里上香祈福。”
华晴芳心说师太你好生世俗,你这话说得好生俗媚,马屁拍的好生没有水准。
华晴芳:“嘿嘿额,师太谬赞了,表叔不敢当的,不大不大。”这位表叔的胸襟真的不大。
池邵德焉能听不出华晴芳的讨巧之意,瞪了一眼侄女,十二岁,到底是个孩子呢,不跟他一般见识,转头抱拳:“某先告辞了,明日定然准时跟随师太起程。”
说完走人了,华晴芳好大不乐意,两人多大的奸情呀,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弄小动作,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好歹自己还是个牵线的呢,要不要如此的无视我的存在呀。
哼,我还不爱搀和呢,但愿能平安无事的在这里呆三年,不对还有一年半,就能欢喜的投入自家老爹的怀抱了。不对是庇护下了。
这年头亲爹亲闺女也不能搂搂抱抱的,规矩的实在是不通情理,入乡随俗吧。
华琴芳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后院,心里别提多憋屈了,想想就坑得慌,你说自家里面,自家的地盘,一个不是亲戚的亲戚,愣是给你诸多掣肘,好好的一个新年过得没滋没味的。
后院都没出去过,这叫什么事呀。阿福看着脸色不愉快的小娘子,上前两步悄声说道:“小娘子,孙管事留在京城里面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
华晴芳看着阿福的动作,举止,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一时间就觉得不太对劲,还真是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这么快。”
就听边上的李妈妈开口了:“阿福,事无不可对人言,你那是什么动作,你那是神表情,小娘子的性情都是被你给带累了。”
华晴芳想拍脑瓜门,想起来了,阿福这个口气,这个动作,怎么那么猥琐呀,想想当初,才过来照看自己的阿福,那动作,那语言,那行事,处处透着大气,再看现如今的样子,华晴芳心说难道是跟什么人学什么,自己平时就这幅举止吗。真相了。
就听边上的阿福立刻含胸认错:“李妈妈阿福错了,您饶了阿福这一次吧。”
阿福那口气可是怕怕的,华晴芳也知道李妈妈上次惩罚阿福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