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芳姐设宴,不光是守备夫人到了,就是那郡守的夫人也到了。
说起来这守备算是东郡城里武官最高的,可这郡守相当于父母官,文的。都是一把手,文武分工不同而已。
池二郎这个同知也算是个半文半武的差事。不过是稳稳的二把手。
男人那里芳姐不知道池二郎如何招待两位上官的。可在女眷当中,毛夫人:“四娘莫要客气。咱们本就相熟,你我姐妹虽然年岁上差了些,那也是世交。大家都不算是外人。”
边上认识不久的郡守夫人开口了:“说起来大家都不是外人呢,四娘确实不用客气。四娘可能不知道。夫君出身柳氏,同定国侯府夫人是实打实的姻亲。论起来怕四娘要叫夫君一声堂兄的。”
芳姐抬头,这郡守在东郡扎根不深。竟然没有打探出来还有如此一说。
不过这种场合,芳姐反应还是很快的:“原来堂嫂。是四娘失礼了。出京的时候伯母并未提及堂兄在此,若是早早知道。四娘定然要去拜会的。”
郡守夫人:“四娘客气了。咱们实打实的亲戚,早晚都要见的。不拘什么时候。”
说完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守备夫人。
芳姐算是知道这二把手的难为了,一方小小的后院还如此呢,别说前面应付两位上官的夫君了。难怪人说当太子的都不容易。
不管是京城的国公府,还是定国侯夫人的娘家人,对于芳姐来说那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说白了都不太待见。
定然是最近没有烧香拜佛,怎么就弄了这么两尊大佛供着呀。神仙打架小鬼还遭殃呢,她这境地不太妙。这两位哪个出头了,都不见得有自家夫君的好处。
守备夫人放下茶盏:“恭喜四娘。喜得嘉讯,在东郡这等地方还能寻到亲人,当真是不容易,这得多大的缘分。”
芳姐:“姐姐客气了。说起来国公府同定国侯府,那也是几代的世交。怎么能说是四娘寻到亲人呢。就是姐姐也是多了一门亲眷才是,往后咱们在辽东当多多走动,姐姐觉得可是如此。”
两位上官夫人各自端茶杯,敷衍的勾上两下唇角。
芳姐觉得心累,太累了,辽东就这么大。老侯爷撒手之后,谁都想分蛋糕,国公府也是没本事,这么多年竟然还没能把持到手。这定国侯也算是本事。老爹都不要了,竟然用了岳家的人手在这里苦苦支撑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三方在角逐了。
说起来,虽然她同池二郎属定国侯府一脉,可立场不同,勉强算是第三方吧。
嫩白小手一挥:“今日各位夫人赏脸,妾身不光备了酒宴。还请了这东郡最有名的名伶献艺,忘各位能玩的开心。”好吧不想听话就听曲好了。
此刻若是男人看到亭子上献唱的艺妓,定然会觉得眼熟,分明就是那日了对这同知大人抛媚眼做勾搭之实的女子吗。
前院男人喝酒赏花,谁让这位尚书府出来的夫人,爹爹是个喜欢花草的呢。后面内宅女子丝竹声不绝于耳。这同知府招待客人的规格当真是让人耳目一新。
那些粗犷的军汉,看着这位曾经的上司,眼睛里面东西就多了,大家都是怕婆娘的,多少能窥伺其中真谛。
池二郎面不改色,介绍起书房厅堂里面的花草头头是道,可见对这些物件那是真的欣赏。
送走客人,芳姐觉得头发掉了一大把,早知道就让这两位夫人自己坐着,自己去那些百户千户的夫人堆里面凑热闹了。
往后这样的宴会再也不会有了,这不是为难自己吗。自家郎君什么时候做一把手就好了。
池二郎同样黑着脸进来,原本以为当守备就能让夫人在辽东横行了,看来还不成,这文官也多事的很:“夫人辛苦了。”
芳姐:“不辛苦,二郎不升官以前,这样的宴会再也没有了。”说的斩钉截铁。
池二郎莫名的心情就好了,应付上官很累,介绍花草也不太在行。可夫人对他池二这份信心,让男人的雄心壮志瞬间燃烧。
池二郎拍拍胸口,淡定,淡定,在如此下去,怕哪天搂不住会揭竿而起给自家夫人捧个皇冠回来也不会太意外的。
池二郎脸色瞬间就变了,想他堂堂忠君报国的好二郎,怎么会想到揭竿而起呢,实在太对不起祖宗了,再看一眼夫人,妥妥的有祸水成分。
芳姐看着池二郎阴晴不定的脸色:“你这是喜怒不形于色吗。还是显呗官威呢。还是我做的哪里不妥”某不是相看后院的小妖精。
池二郎定神了。自家夫人就是祸水也是那等知道斤两的,定然不会为难自 己,太过苛求的,想来还不用他池二把祖宗教训给忘了的。
看到夫人勃然变色,未免夫人乱想,池二郎果断:“不会在办了。没得糟心。”
芳姐到底忍不住:“夫君觉得今日那曲子如何呀。”
池二郎:“什么曲子,有曲子助兴吗,怎么没有到前厅来呢。”
好吧这个回答还是让芳姐满意的 。至少自家夫君对与这曲子记忆不深。
池二郎摸摸下巴,原来这就是装聋作哑。人说不聋不哑不当阿翁 ,他还没到当阿翁的年岁呢,就要装聋作哑了,当男人太不容易了。
池二郎当同知,了解东郡的守卫,也能知道东郡这里的民风民俗,沐休的时候还能去哥哥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