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表示没能亲眼看到他姐骑马乱跑,对他来说太仁慈了,不然回头不知道怎么跟祖父交代:“四姐姐到这里性子变了许多。记得在京城的时候,四姐姐不是这样的。”
芳姐看看三郎,好像是变化挺大的,难得这个不太接触的弟弟能看出来:“恩,别四姐姐四姐姐的叫,听着怪难受的,你就叫我四姐就好。”
华三郎抿嘴,心说那就不能忍忍吗:‘入乡随俗吗。’
芳姐噗嗤就笑了:‘是,听着利爽一些。你一人在这里,莫要同无客气,这些东西,喜欢就多过来两次,不喜欢就同我或者你姐夫说,谁还能强迫你来不成。功课那里,先生教导的怎么样,只有你自己明白,若是觉得先生不好,不要客气,四姐再给你请好的。至于我吗,京城对于我来说,确实有点规矩大,这里挺好的,你姐夫也不嫌弃这样的我。然后冲着三郎挑挑眉。
对于姐姐能幸福,三郎还是安慰的:“只要四姐喜欢就好,”最后加一句关键的:“四姐夫也真的不介意才好。”
换来芳姐爽朗的一阵笑声。看着远处教导五郎骑马的高大男子,三郎觉得他说的有点多余,人家明显不计较吗,就差在惯着一些了。
既然芳姐这里都好,三郎忍不住说了归程的问题:“我这里,四姐不必为此太过费心,如今已经是七月了,京城那里还成,可在辽东听说**月份就开始冷了,三郎过来看看而已,四姐这里无碍,说不得过几日三郎就要启程回京了。毕竟五郎还小,我们还是要做打算的,不然路上怕五郎受不住的。”
好吧、这是一个芳姐从来没想过的问题呢:‘回去呀,这个呀,大老远的路。好不容易来的,我还没想好呢。’
别说定下归程,人家从来就没有打算放人好不好。
尤其是五郎,从来没有想过。还要回去的,别说自己舍不得,就是池邵德那货怕也舍不得,两人过日子挺单调的,有五郎在有生气多了。
三郎脸上的表情龟裂了。不过想到四姐生产在即,他就这么走了好像也 有点说不过去,咬咬牙:“四姐不用多想,我也不过是说说,左右京城没什么事情,等看到小外甥出生,我再回去也是无碍的。”
瞬间芳姐喜笑颜开的:“就说是吗,可不就是要看看你外甥呢吗。先不要想这些,在看看好了。”
好吧这就是华三郎在东郡各种妥协,各种无奈。各种耽误学业的糟心事项。
当中,华五郎奶油一样的脸蛋,已经变成了健康的红润颜色,肩膀上整日里背着,被池二郎亲手镶上宝石的弓箭,如今已经能斜斜歪歪的射出去六七米远了。
一双藕节一样的胳膊,劲头十足。就是从写的大字中都能看出来,笔力重了许多。三郎都不知道要不要夸奖两句了。
五郎的嘴巴眼睛里面更是只有他姐夫,没有别人,对于自己这个亲三哥。每日里客客气气问候一声。
完全是把他自己当成了同知府的主人,在款待他这个外来的客人,三郎怎么能不憋屈呀。
至于芳姐,倒没觉得池二同五郎亲近有什么不好。在京城的时候,五郎就是长在池二郎的怀里的。
从庄子上回来的时候,芳姐终于让三郎五郎带着庄子上的特产,去拜见了御史大人。表达了对于御史大人一路护送的感谢之情。
顺便递上请帖,他家姐姐,姐夫设宴款待御史大人的。
御史大人掂量着这张请帖。当真是不容易呢,难得没有玩的疯了,忘了他这个御史大人的存在,还是忍不住刺激在一边端坐的华府三郎,对着五郎询问到:“是五郎呢,几日不见,看着可是壮实了不少,想来在辽东这里适应的不错。”
腼腆的小五郎在他家姐夫带着每日同军汉们一起锻炼射箭,要不去就去打猎的情况下,腼腆什么的已经成了过去式,拱拱手小样挺正经的:“回大人话,五郎在这里都好,让大人惦记了。”
声音还是奶声奶气的,可同在京城来的时候,绷着的一张笑胖脸比起来,这孩子变得胆子大多了。
可见外面传言不虚,池二郎对于这位小舅子,是真的挺喜欢的,随时待在身边教养那是一点都不假,要不然一个三岁的孩子,这种场面怎么回淡定成这样呢。还真是费心了。
难怪尚书府舍得把这么小的郎君往外送。
三郎摸摸脸望天,他家害羞小五弟早就不知道躲哪去了。如今的熊孩子,华三郎一天刷新一个认识。
御史大人:“既然是令姐夫相邀,本官定然前往。”说完送客。
华三郎觉得不虚此行:‘打扰大人了,学生告辞。
五郎跟着三郎身后也抱拳行礼,五短身材做起动作来,笨拙滑稽。让御史大人鼻子都抽抽,险些绷不住脸。
池二郎招待御史大人,没有请守备大人作陪,中间更是一句东郡的事情都没有提,只是表达了作为下官对上官的热诚招待,还有对御史大人捎来自家小舅子表示感谢。
芳姐作为女主人,中间出来刷一次脸,表示对于他家御史玄外祖父的回护之情。
盐从哪头咸,嘴上不说心里要明白,这个形式必须走一遍。她领冯老御史的情分。
御史对于芳姐两口子懂事,表示点头肯定。总算是不辜负恩师所托,要知道恩师的孙女做的是人家的继母,恩师之所以开口让他抚照这两口子,何尝不是给他家孙女做脸。拉人情呢。恩师他老人家也怪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