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郎带着小外甥回府,中间传递自家师傅的森森善意,还有委婉的询问,池府的小郎君如今好歹也算是半个学子了,可有大号。
意思里面还有一层,若是池大人一时没法定夺,他这个师傅不介意替自家小弟子赐名。
池二郎同芳姐同时端茶,然后半眯着眼睛,池二郎抢先一步,很客气的让自家小舅子带话:“自家岳父已经给胖哥的名字取好了。”
自家爹爹都没能给孙子取名字呢,凭啥让给一个老头呀。池二郎那是百分百的拒绝。
芳姐表示赞成,自家儿子的名字,凭啥让老头给取呀,自家亲爹是摆设不成。老头是不是有点自恃过高呀。
看看自家小弟,芳姐觉得有必要给小弟上上厚黑学,到时候给自家爹爹带回去一个孔雀一样的书呆子,他爹不说什么,她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华家。
老头这个师傅当真是败笔,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在家教呢。
五郎知道胖哥没有名字,是因为自家爹爹做事拖沓的时候,很是皱眉头:“回头我就给爹爹写信,胖哥入学了,还没有名字,让师兄弟们怎么称呼呀。叫胖哥多失礼呀。”
芳姐才知道原来自家儿子需要名字是因为这个:“那平时你们怎么称呼胖哥呀。”
五郎看向自家姐姐,这有什么需要问的吗:‘自然是小师弟’
看看自家胖儿子,跟小师弟这个钟秀剔透的名字还真是不太搭调,摇摇头:“你也这么称呼呀。那不是差辈儿了吗。”
五郎纠结,被他姐用无知折腾出来的,池二郎看着被自家夫人用不需要考虑的事情为难住的小舅子,那真是没法同情了,谁让小舅子他姐,就有这么一个爱好呢。
五郎那么灵慧的孩子,因为他姐这句话,脸色都憋得红彤彤的,也没想出来一个好的解释,自己都觉得为难。
胖哥喜欢自家小舅舅,小舅舅为难,胖哥连爬在拽的拉着五郎:“舅舅,舅舅,舅舅。”五郎费力的抱起胖哥:“别闹。”
芳姐呵呵呵的笑开了:“傻样,原来你跟胖哥也没多大的差距,都是一样的蠢。快走,快走,被你们两个给打败了。”
五郎从来不会质疑他姐的话,即便是那种无理取闹的,蠢就蠢吧,反正有小外甥作伴呢,拉着胖哥就去内书房了。至于到底叫小师弟,还是叫小外甥,五郎也不纠结了,早就被自家姐姐的各种问题打败过无数次了。不差这一个。
比如当初五郎闹着让芳姐带他去放风筝的时候,芳姐就指着天空问五郎:“天空为什么蓝呀,想明白了,我就陪你放风筝。”
这样的问题,五郎从小就被他姐拿来搪塞。习惯了。
芳姐想说不是他对小弟没耐心,她是在教导小弟十万个为什么。
池二郎:“欺负孩子好玩吗。”
芳姐:“看着五郎平日里那么沉稳,我就替他累的慌,到辽东才松快下来那么大半年就弄了这么一个师傅,好吗,一下子就回去了。早知道还不如让他跟你满辽东的转悠呢,孩子都没有童年了。白白的给他配了那么一个班底,怎么就一个个的都开始学文了呢。”
池二郎听到自家夫人说的那么凄惨,都有点替小舅子累的慌,转脸想到,谁小时候不是这么过来的呀,自家夫人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呀:“好了,都是这么过来的,早晚还不都要如此,让孩子好生的适应一下,将来到了京城才能游刃有余。”
作为姐夫,池二郎为小舅子想的也不少。
芳姐对此不表态,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可也不能让孩子未老先衰呀:“回头就跟谢老头说,让五郎一个月里面上二十天课,剩下的十天在府上愿意做什么做什么,小伙伴们出去打猎什么的也没有什么不好,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吗。要不然就每日里上半日,玩半日好了。”
池二郎看看自家夫人:“你确定吗,谢先生那里如何暂且不说,若是传回京城让祖父知道了,你不会再去祠堂跟祖宗们解闷吗。”
芳姐黑脸:“辽东这么大,怎么会传回京城,再说了祖父大人每日里那么多的事情,怎么在意这点小事。咱们这些当小辈的,该让长辈操心的操心,不该让长辈们操心的就不要给长辈们添乱。夫君对待长辈要多体贴一些的。”
池二郎拱手:“受教,受教,夫人同谢先生才刚认亲,不如这话就夫人自己同谢先生商讨好了,为夫还有些琐事没有处理,就不耽误夫人为五郎还有胖哥操心了。”
芳姐就这么看着不负责任的男人走了。
池二郎心说这事他要是搀和,那就是在像天下苦读的学子挑战,人家都起三更早的苦读,夫人倒好,竟然还要给五郎减负,这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吗。找天下的仕子们往脑袋上扔鸡蛋呢吧。
摇摇头,池二郎坚决不搀和。心疼夫人,可不是盲从夫人。大不了将来她给夫人收拾烂摊子好了。
芳姐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她也没有跟天下仕子挑战的勇气,不能走明路,还是可以走暗门的,大不了往后每一月让自家小弟歇上十日好了。病上一病没什么大不了。
她从来不忌讳这个。
谢老先生知道池府郎君的名字等着人家外公呢,只是冷哼一声,尚书府的侍郎大人吗,不过是占了胖哥外公的关系而已。就看回头这位池府郎君,能得个什么精彩绝艳的名字。
年根的时候,京城的华府二老爷,照样不怕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