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玉山县的居民来说,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在于新军身上,是因为新军剿匪失败他们才会变得如此恐慌,才会带来如此之多的不便。或许对于新军来说他们有点委屈,可是身为新军保境安民本来就应该是他们的责任,现在自己没能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责任,被民众们职责是很正常的,就是他们没有办法辩解的。不过能不能有这样的觉悟就不一定了。
唐杰也是在一觉睡到下午醒来之后才知道了外面的情况。一大早不少的新军外出采购东西,可是在大街上他们见周遭的民众全都对自己指指点点的,而且买东西的时候那些商家还普遍态度不是很友好,这让新军们很是不解,于是便朝他人询问了起来,一询问才知道原来是玉山县的民众埋怨新军剿匪失败进而影响了他们的正常生活。被人指指点点的新军士兵们自然也是一肚子火气,可是他们却没办法去辩解什么,因为确确实实是自己打了败仗,失败者在很多时候是没有权利辩解的。
外面的舆论很快就被传到了军营里面,甚至就连下午醒来的唐杰都被惊倒了,得知外面民众看待新军的意见,唐杰也只能无奈的默默承受。这种事情他也没办法去辩解什么。
不过当天晚上,唐杰第一次主动召集了邱家俊、袁必达和郭常春三人开会,“三位,现在外面的情况大家都清楚吧?玉山县的人对我们新军很不满啊。”
“哼,他们有什么不满的,本来就是他们这里闹土匪我们这才来玉山县替他们剿匪的,现在我们自己也损失惨重,他们不上门支援一下就很不仗义了,还有脸指责我们。”唐杰刚一说完,坐在最里面的郭常春就发起了牢骚。
不同的心态看待问题的态度自然也不一样,在唐杰看来新军保境安民是职责,自己剿匪失败了也是事实,所以面对外面普通民众的指责他无话可说。他这种思想从根源上是来自于他后世的思维模式,毕竟在后世大家普遍意义上认为军队就是用来保卫国家以及保境安民的,这是他们最基本的职责,没有完成这些就是失职。
可是在现在的很多人看来却并不是这样,特别是在军队里面的很多有老思维的人更是如此。就比如郭常春,在他看来自己吃的是朝廷的饭,拿的是朝廷的军饷,效忠的自然也是朝廷以及自己的上级了,所以在他看来自己存在的必要就是为了维持朝廷的统治。至于说保境安民,保境还行,至于安民就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了。为什么古代的军队多兵痞,除非是军纪十分严厉的部队,否则大部分的士兵一到地方上就会变着法子为祸地方,他们想的只是怎么趁着战乱在地方上搜刮钱财,至于保护民众,根本就没有想过。
这种情况在以前朝廷的八旗兵、绿营以及团练兵上表象的十分普遍,兵灾兵灾,大军所过之处遭受的伤害不必灾难来的小。为什么去年朝廷的彰德秋操大演习还没开始的时候,彰德府的民众便已经开始了大逃难,就是大家担心秋操的时候士兵为祸地方,所以不少的人趁早就逃命了。要知道参加彰德秋操的可是南北新军当中最精锐的军队,那是袁世凯和张之洞训练出来的最精锐的部队,即便是这些部队都不被大家信任。也幸好这些新军军纪良好、再加上朝廷看到民众逃难之后直接下令严禁士兵扰民,这才没让去年的秋操变成兵灾。
不过现在朝廷的军队军纪良好的也就那一两支部队而已,在其他地方大部分的军队可还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呢。所以,郭常春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唐杰一点都不奇怪,这种思想在军队里普遍存在,归根结底还是大家缺少是使命感,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有这种责任。
郭常春说完,边上的邱家俊也开口说话了,“是啊,这事也不能全怪我们,那个玉山县的县令也是胆小,一看到我们损失惨重就吓得紧闭城门。这不,一整天也没见土匪来攻城。”
边上的袁必达适时的点了点头,以表达自己对邱家俊以及郭常春的看法完全赞同。
等三人都表完态,唐杰才继续说道:“玉山县令的反应确实是有点过激了,不过鉴于他们以前不止一次被土匪攻过城,有这样的反应也不能怪他们。要怪就怪我们打了败仗,要是咱们成功的剿灭了土匪那还会有现在的事情吗?估计到时候迎接我们的就是玉山县人的欢迎而不是白眼与指责。”
闻言郭常春立马说道:“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难道剿匪我们不想吗?我们也想剿灭了他们。可是战事难料,我们也没料到土匪竟然那么狡猾,现在我们打了败仗,就一窝蜂的跑过来指责我们,他们凭什么?”
听了他的这话,唐杰也清楚想要短时间之内扭转这些人的观念是不可能的,所以便不再废话,直接朝三人问道:“好了,我也不说那么多废话了。今天叫大家来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邱家俊这才慢慢说道:“我们三个都打算收兵回南昌。这一仗打下来咱们的损失太大了,一半的兄弟都不行了。特别是管带也没了,咱们以后还怎么指挥?谁听谁的命令?”
“回去也不是不行。”唐杰轻声说道。不过刚说完这话,他立马语气一转,“不过咱们要是真的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了,那以后玉山县的人可就要骂咱们一辈子了。天天被人骂着你们心里舒服吗?”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