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思在到广州的第三日,就上任去了。上将军虽不用日日住在兵营里,可新官上任上把火,各处又有流寇强盗,司马思还是准备好好的清理一下周边的环境,给百姓一个安稳日子。
罗念安并不惧怕司马思上阵杀敌,相反她很清楚,越是官职高的武将,越不会亲自上阵。特别是司马思现在是军队统领,岭南片区这一带既有步兵又有水师,所以他真的披甲上阵的机会,那更加少之又少。但司马思与她蜜里调油也才没几日就要离开,她也确实是有点舍不得。
于是司马思一走,罗念安便每日亲手做了各种的吃食点心,派人送去兵营。一来二去凌雨都跟兵营的人熟悉了起来,再看到她都不用盘问了,直接就放她进去了。
而家里这边,司马茹院里和外书房的沟渠终于挖好了,开始挖司马老爷和罗念安这边的院子了,罗念安便趁着院子乱的时候,一鼓作气叫了人来把二楼隔了一个小隔间出来做浴室。
管道这些都好做的很,只需竹管打通就行。只是这么忙的时候,偏偏曲妈妈找来回报,说是知府太太来访。罗念安吓了一跳,怎么帖子也不下就直接来了?她忙去了凌霜的屋子换了衣裳,这才赶去前院见客。
因为罗念安自个的院子正在挖沟渠,所以知府太太来了也是在前院。这个年代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女子在前院也不是不可以的。罗念安赶到的时候,知府太太正坐在正屋里喝茶呢。
罗念安一进门,知府太太便站了起来,朝罗念安恭恭敬敬的拜了下去。道:“水乌氏见过淑人。”
罗念安忙伸手扶了笑道:“乌太太不必这般客气,我年纪小,乌太太日后不必再同我行礼了。”
乌氏见罗念安笑容可掬,态度亲切,心中也松了口气,和罗念安闲聊了起来:“本该早点来见淑人,只是我家老爷说淑人和将军才到。家中少不得要打点一番。我来了也是添乱,这才不敢造访。如今听说将军去了江海营,淑人在家一切可好?”
罗念安笑道:“一切都好。谢谢您惦记着。不过我那院子因要挖通水渠,乱糟糟的不便待客,只能委屈乌太太在这儿落脚,真是过意不去。”
乌氏忙道:“这可真是。我竟不知淑人忙着,还前来打扰。真是罪过大了。”
罗念安忙安慰她道:“不会不会,我也是才来这儿,什么朋友都没有,您能来坐坐。是我的荣幸。”
乌氏又问:“我听老爷说起这通水渠几次,一直好奇着是什么样的,淑人可能带我去看看?”
罗念安大笑起来:“乌太太方才进屋之前。没瞧见吗?那外头铺着呢。”
乌氏纳闷,明明一路过来没见到什么沟渠啊。怎么这院子已经挖好了?
罗念安见她那般眼神,忙起身带了她出去,指着地上铺着的石板对她道:“您瞧,就是那个。”
乌氏一眼看过去,哪里有什么沟渠,分明是石板铺的路啊。她方才路过还以为这是怕把泥土带进屋子里,特地铺的石板路呢,她还觉得这淑人挺爱干净的,这法子不错,她也想回去铺石板路隔段泥土。没想到,这竟然不只是个石板路,而是通水渠?
乌氏走了两步下了台阶,在那石板路上走了一走,这才发现每块石板中间,都有一个小小的豁口,不算太大,不会让人踩进去,也不算太小,有水流过立刻就能流下去。
“这底下就是沟渠?”乌氏抬头看着罗念安,眼中都是崇拜:“听说这都是淑人想出来的,没想到建完的成果这般惊人。这样一来,既能隔断泥土,又能排水,实在是一举两得。”
罗念安笑道:“快别提了,挖的时候也是生生折磨死个人的,满院子都是泥土,到处乱糟糟的。乌太太要不要去看看正在挖的渠道?”
乌氏连忙应下,跟着罗念安一路走回她的院子里去,以进院门就见四处堆得都是泥土,左一堆右一堆的,好不邋遢。
“这可真是……”乌氏看着院里热火朝天的开工情形,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淑人这段时间,都住在这样的院子里?”
罗念安点了点头,笑着回道:“对啊,好在将军这几天都不在家,他要是见了可要心烦死了。我就还好,我宁可在我眼皮底下开工,我还能看着些。”
乌氏本来还想劝罗念安换个院子住的,话到嘴边听到她那么说了,也只得咽下。她再看了看周围,想起这次来的目的,便对罗念安道:“淑人这院子,为何不种点花草?”
罗念安自个也看了看,笑道:“原本这院子就是没种什么的,想来是上一任上将军没让人送。我想着广州这边蚊虫多,即便是冬天,蚊子也不少。我这人极怕蚊子,花草又极易生虫,所以我便没让人种了。”
乌氏一听忙道:“也有那驱蚊虫的花草,淑人若是怕蚊虫,不如让人种些艾草,驱蚊草或是夜来香。”
罗念安一听眼睛一亮道:“此处有薄荷没有?”
乌氏一愣,反问道:“薄荷是什么?”
罗念安笑道:“还是乌太太给我提了个醒,我才想起这种草呢。这薄荷也是能驱蚊的,更妙的是,薄荷叶清凉可口,放一点在水里,夏天喝了很是解热。而这薄荷的叶子还可入药,叶子的汁水能解蚊虫叮咬之痒。”
乌氏听了半天,犹豫着道:“淑人说得,莫不是人丹草?我倒是看过些医书,只有这人丹草的效果,是淑人说得那样。”
罗念安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