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
冰冻菇说“你的国家”,这让毁灭菇很伤心,也许在冰冻菇心中,不论是昼之国还是分裂出去的夜之国,都是曾经的那个王国的叛徒。
向日葵
最后,冰冻菇同意与毁灭菇一起去寻找咖啡豆。他们来到了昼之国,通过冰冻菇的师兄,现任昼之国大将军的冰瓜的引荐,面见了**官向日葵。
向日葵住在金碧辉煌,绝对不亚于皇宫的府邸内,即使是在黑夜,她的住所也是一片金光,璀璨夺目。
但是向日葵却未曾见过咖啡豆。
咖啡豆不在这里,又在哪里?
“让我看看她的信?”向日葵说道。
毁灭菇将咖啡豆留下的信纸交给了她最爱的植物。当女法官接过信纸,将它打开,目光停留在那一行行字上后,她忽然流下了眼泪,一滴滴、一颗颗地落在了洁白如月光的纸上。
最后,这位在百年之战中就以端庄持重闻名的女法官竟抱着这一页纸失声痛哭。
向日葵为什么要哭得这么伤心呢?难道是她忽然发现了自己对敌国女神的情意但对方却已经行踪无迹?
“你们不用去找咖啡豆了,”向日葵重新整理过仪容后,对外来者说道,“你们再也找不到她了。”
“你为什么这样说?”
毁灭菇不禁冲动地想要扑向向日葵,想要从她的手里抢走咖啡豆留下的东西:经历了那么多艰险,才来到这片生活在光明之下的国度,想不到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答案。
是冰冻菇用力拖住了毁灭菇的向前冲去的身躯,是冰瓜悍然无畏地挡在了尊贵无比的女法官面前。
向日葵悲痛地说道:“因为咖啡豆早就不在了,早在百年之战中就不在了!”
“你说什么?”震惊之下,不论是毁灭菇还是冰瓜,都不可置信地看向女法官,唯独冰冻菇还能冷静自持——他原本就一直都很冷静,毁灭菇与他相识这么久神之从来没见过他或他的族人有过不冷静的时刻。
“这封信上的字迹,不是咖啡豆的,而是变身茄子的。百年之战中我和他们并肩多战,日夜相处,他们的字迹我再清楚不过。”
“变身茄子虽然能够将咖啡豆的一切模仿得惟妙惟肖,但是,他却永远无法抹灭自身的特点。”
向日葵的泪水再次落了下来:“原来这就是战争还未结束变身茄子就离开了战场的原因,原来他是代替了咖啡豆,我竟然到今天才察觉到真相,可是为什么……”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没有变身茄子,却不能没有咖啡豆。”始终不发一语的冰冻菇出声道,“只是既然已经成为了咖啡豆,承担了他的职责,为什么现在又要离开呢?他难道不知道没有了咖啡豆夜之国将会在破晓之时成为敌国的俘虏?”
没有人能够回答,因为没有人知道答案。
变身茄子
“我要回去了。”
毁灭菇抬头看向远方即将升起太阳的地方。地平线笔直得没有一点蜿蜒,太阳还未升起,霞光却已将东方从天空到大地都染成了红色。
冰冻菇站在毁灭菇身后,看着远方霞光为背景下对方黑色的背影。
“末日菇,”冰冻菇呼唤这朋友的名字,问他道,“你在责怪变身茄子吗?”
“就像你所说的,他既然已经顶替了咖啡豆的身份与荣耀,为什么不能坚持到最后?他难道不知道一旦他舍弃了这重身份就是变相地在出卖夜之国,让咖啡豆成为罪人?”毁灭菇回过头来,冷酷的脸庞映衬在熹微的霞光。突然,他弯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残酷凄惨的笑:“以后,你还是叫我毁灭菇吧,末日菇早就死在那场战争中了。”
他早就该明白,只有战争才能赋予末日菇与诗歌,只有战场才能供末日菇以驰骋。
而和平的时代,根本没有谁需要他和他的族人。
他,和他的族人拥有的只有谎言者、叛国者可笑的同情而已。
月光升起,带给了大地以光明,也带来了数不尽的阴影。
太阳升起之后,就如蘑菇们所担忧的那样,昼之国的将军冰瓜果然率领西瓜与豌豆组成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向夜之国袭击而来。
但是他们却遭遇了意想不到而疯狂的反击。
也许喷菇们敌不过豌豆士兵直射而来的火焰,也许忧郁菇无法抗击西瓜们投来的一颗颗大炮重弹,可是毁灭菇,无愧于战场的王者——他们令昼之国的植物们感受到了百年之战时亡灵们的恐惧,令这一场战争陷入了由火焰交织成的疯狂中!
但对于冰瓜而言,这一切都比不上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咖啡豆来得可怕!
咖啡豆站在围墙之上,冷眼看着战场上前仆后继葬身火海的敌我战士。阳光菇就站在他的身侧,她没有靠近这名在夜之国国民最为绝望的时候突然出现的年轻咖啡豆,与那位突然失踪的先辈相较,这颗咖啡豆显得很冷漠,且不近人情。
若是她所爱的那颗豆子,在看到此刻战场上的血腥之时定是要流下悲天悯植的泪水,而不是像眼前的这颗这般无动于衷。
忽然,一名通讯员跑了上来,向他们报告战争的动向:“战事将尽,但是最后一颗末日菇已经爆炸身亡,情势恐怕会不利我军。”
阳光菇的心脏猛然一顿,连忙紧张地看向下方。
咖啡豆却还很冷静,他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冷眼看着战场上的变化。
然后,就在敌我双方气力都已竭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