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认出来了!
方悦言一听到“半幅画”三个字,立刻就变得神采奕奕起来,凑过去一把将纸和玉佩又抢了回去。这肯定是她那另外半幅画,终于到手了!不用再被姓向的威胁了!
“我喜欢,特别喜欢,谢谢向——”她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抱住那纸包像是得了什么宝一般。
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白纸和一块玉!凸(艹皿艹)这个世界基本的信任呢?心如死灰!
“不可,十——”方锦衡瞧着她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就心痛,连忙出声制止。但是一出口才发觉这称呼真是让他心如刀绞。
“弟弟,你给我回马车去!”方锦衡硬是把话给扭了过来,即使他的表情已经冷硬至极,活像是吞了苍蝇一般难受。
“哦。”方悦言低声应了一句,乖乖地调转了马头,爬到马车上去躲避了。
不是她太渣,而是妖精的功力太过深厚!这都能猜出她是谁,不是一个段位的!
“哈哈哈,令弟实在是可爱。别人说什么他都信,我也是胡乱猜的,没想到全中!”身后传来一阵温润的低笑声,紧接着就是向许良猜出来她身份的解释。
方悦言听得身体一僵,猛地撩开帘子钻了进去,脸都气白了。
那些护卫只觉得三人说话,像是打太极一般,明明每一句话都听清楚了,但是看着那三人各异的表情,好像全都没听明白。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这几位公子爷儿究竟在说什么。
接下来回京的一段路,两家车队并驾齐驱,一起往回赶。
方悦言坐在马车里,脸拼命板着,表情阴沉至极,似乎要结冰了一般。
“原来你不喜欢陪着大哥,而是喜欢被人欺负!”可惜即使待在马车里,注定她也得不到安宁。腿上还有伤的方锦程,战斗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大哥,我要看你的伤腿,你又不让我看,我觉得无聊就出去骑马咯,哪里晓得遇到这种事儿!大哥,你等着瞧吧,这世上最毒妇人心,等我再长大一点儿,一定要那个向世子吃不了兜着走!”方悦言的眼睛瞪得老大,情绪激动,豪言壮语不要钱一样地往外甩。
方锦程总算把手中的书放到了一遍,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抹冷笑来。
“你还是安稳点儿的好,对谁撒泼都行,对他想都别想!”他抬起食指轻轻地摇了摇,语气里却透着几分坚决的意味。
“为什么,我与他有大仇!”方悦言咬着牙抿着唇,眉头皱得十分用力,似乎想用此刻狰狞的表情,来表达她心头的不满。
方锦程安静地看着她表演,抬起手轻轻地弹了她的脑门儿一下。
“对别人撒泼,或许你大哥还能周旋。对他,你六哥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即使单枪匹马能斗得过他,但是——”他的动作带着几分宠溺,语气却是郑重异常。
方悦言正听得认真,想知道这个但是后面究竟是什么内容。
哪知方锦程却是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道:“妹子,认了吧!向家的人和事儿最好一点儿都别沾,否则总有后悔的时候,里头的水深着呢!这次如果不是爹续弦的人选跟向家人实在关系太远,祖父不会松口的!”
方悦言眉头一皱,她是有苦难言。连这次在战场立功的大哥,都要对向许良退让三分,更何况她这个小丫头片子。她现在倒是知道厉害,想退缩了。可是也得先把那剩下的半幅画拿回来啊!
如果向许良真如传言中那般,风度与众不同,翩翩公子,她当然也不用太过担心。反正那么好人品的向世子,绝对不会拿她的画作下流文章。但是现如今这几件事儿,她已经充分地见识到了向许良是个什么货色,那个臭不要脸的男妖精,绝对做不出好事儿来!
一路无事,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刻。方锦衡和向许良着实客套了一番,两家车队才分开而行。
向王府比较近,所以向许良先回到了家。他把马车上的远房表姑交给了自己的继母,就准备离开了。
“世子啊,你堂姐的亲事已经定下了,日子有些急,她想最后见你一面,你看——”向王妃见他要走,连忙轻声说了两句话。
“我也知道你为难,不过大丫头拉着我求了许久,就差给我跪下了。你即使不见她,要不要派人去给她回几句话,也好让她死心!”向王妃见向许良的面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心里打了个突,话锋一转,语气更加柔和起来。
向许良转过身来,直直地看着她,脸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王妃,你这么为她的女儿着想,大伯母她知道吗?我倒是想问问,你一向疼爱大堂姐,兴许她临时变卦的这么好亲事,就是你为她求来的,若不然怎么总是听你提起她呢!”
他的话音刚落,向王妃就徒然色变,甚至手都颤抖了一下,低着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世子说什么胡话呢?莫不是喝多了?清者自清!”向王妃甩下这句话,就匆匆地离开了。
向许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他那双轻轻眯起的眼眸,像是啐了毒的匕首一般。
当他回到书房,看到被卷起来的画轴时,脸上的表情又松缓了些。
“小丫头片子,跟我斗!”他抬手弹了一下画轴,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当时他是真的瞎猜的,那个时候方家兄妹俩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