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王妃在用早膳的时候,故意念叨了几句:“王爷,您说说这儿媳妇会不会记恨啊?对宏哥儿的事情不满意?要不然怎么昨儿刚把人抱回来,她就说身子不舒服了?”
她满脸都是担忧的神色,看着向王爷的时候,也有些坐立不安。
向王爷则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说什么呢,方才许良还跟我说,儿媳妇是真的身体不适,让我劝劝你,说不定你会不高兴。我还跟他说,你不会这么小气的,怎么一转眼你就这么拆我的台了!”
向王爷的面色明显十分不好看,他的话语就十分的不客气。因为之前向许良听了他所说的话,还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几眼,带着几分讥诮。没想到向王妃这会子果然提起来,幸好向许良他们夫妻不在,要不然这句话可真是打他的脸了。
“是我失言了,只是想着儿媳妇在方家大房是小女儿,被娇养大的,或许心里会不舒坦,所以……”向王妃的脸色白了几分,她咬住了下唇,心里憋屈得要死。
“够了,不必说了!”向王爷挥了挥手打断她的话,直接放下筷子,转身就走了,显然已经没了胃口。
等到他走远,向王妃气得一把将手里的碗扔了,炖得香糯的米粥全部都洒出来了,甚至还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甜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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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被向许良说来的,还是因为他这些日子在房事儿上的努力,方悦言竟然真的被诊出怀了身孕。立刻她就撂挑子不干了,晨昏定省全免,不用去与向王妃虚与委蛇了。
每天躺在床上,不是吃就是睡。经常对着向许良撒娇,故意使唤他做这做那,就是为了看他无可奈何的表情。
“夫君,燕窝好了,你喂我!”
“夫君,我好像长斑了,我美吗?”
“夫君,我都这样了,你会出去找别的女人么?你敢找我就跟你没完……”
方悦言将之前“世子爷”的称呼,非常麻利地改成了“夫君”。而且经常会问这些无厘头的话,偏生向许良从来不发脾气,每次都是停下手头的事儿,要么喂她吃东西,要么就搂着她,最近说好听话的频率一直在上升。
成亲之前,方悦言被他欺负得狠了,总认为向许良肯定性子不好,而且容易发脾气。不过等到这个时候,她才发觉之前是自己产生了偏见,他明明是性格最好的。说什么应什么,不好答应的也尽最大的努力满足。
别看这样,但是方悦言依然会觉得向许良经常欺负她。比如向许良喂她吃东西,经常来回手抖,非要她伸长了脖子去才能吃到嘴里。再比如他说情话嘴皮子一天比一天利索,直到最后方悦言都害怕他说了,每次都把她说得面红耳赤,什么肉麻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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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我们公主请您过去一趟。”一个嬷嬷直接走进他们的院子来,看着坐在躺椅上的方悦言,语气坚决地说道。
方悦言微微一愣,转而有些无奈地挑了挑眉头。明珠公主还像上次一样霸道,依然没人通传,就要带她离开。而且还不容她拒绝。
“好,容我收拾一下。”方悦言点了点头,想来明珠公主是知道她已经三个月坐稳胎了,立刻就迫不及待地让人带她去公主府瞧瞧。
公主府派来的马车宽敞又柔软,显然是为了她这位孕妇准备的,外面都是镶金的,似乎平日里是公主自己用的马车。她轻吸了一口气,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见过公主。”她轻轻福了福身行礼。
明珠公主知道她怀胎,收敛了不少。身边也没有那些形形□□的男宠了,只是那张大床还在,她依然坐在床中间看向方悦言,阳光洒下来,衬得明珠公主越发明媚张扬。
“坐吧。”她指了指一旁,立刻就有宫女奉上椅子,搀扶着方悦言坐下。
这次明珠公主没有找茬,方悦言就镇定了许多,仔细地打量起这个传奇人物来。
明明已经四十岁的人了,如今看起来却像是三十岁的美妇人。皮肤光滑白皙,脸上连一点儿褶皱都没有,甚至连一根白发都没有,一看就是平日里保养得很好。
“身边有没有经验丰富的嬷嬷照顾着?怀胎的女人比较娇气,你要多注意些,什么东西该多吃,什么东西不能碰,你也要心底有数!”明珠公主的声音变得极其柔和,甚至还轻声细语地教她。
方悦言不由得一愣,原本是偷偷打量几眼,现在直接傻呆呆地看着她了。
明珠公主今日没有画浓妆,相反的只是略施粉黛,衣裳也是家常的裙衫,不是袒胸露背的那种感觉。好像一下子变成了大家闺秀的模样,周身的气息也不再是那种刻意的放浪形骸,只是清清淡淡的,甚至连周围散发的香味都是清浅的茉莉。
“怎么了?本宫这个样子很奇怪?已经有十几年没这样打扮过了,我也觉得不习惯。不过你有了身孕,本宫这个祖母如何都不能在孩子面前失了身份。”明珠公主瞧见她发呆的模样,不由得扯着嘴角轻笑了两声,伸手摸了摸发间,脸上露出几分淡笑。
方悦言这才回过神来,她又看了明珠公主几眼,不由得低声道:“世子爷之前说公主是个温柔的母亲,一开始我还有些难以想象,现在好像看到了。”
她的声音也跟着软和了下来,原本有些紧绷的身体,慢慢地放松。忽然想起之前向许良所说的,心里就有一股要说出来的冲动,只是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