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可以意识到在吉尔伽美什说完这句话后,言峰绮礼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给人沉重的压迫感。
“我也很感兴趣。”男人所说的话和他的表情完全不符,那张脸依旧毫无波澜,“不知您是历史上的哪位英雄?在美索不达米亚的神话之中,似乎并没有听说过像您这样的人物。”
“呵。”吉尔伽美什似乎觉得颇为有趣,轻笑了一声,可他并没有为白沉解围的打算。
“真遗憾,我并不是那么了不起的英雄。”白沉并没有介意吉尔伽美什的戏弄,他看向了言峰绮礼,温柔的语调中带着某种深意,“我是无法成为英雄的,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为什么?”男人似乎陷入了沉思。
“因为人类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英雄。”白沉的黑眸深不见底,“而是渴望变成英雄,能够无所不能的自己。”
言峰绮礼古井无波的眼神有了波澜。
“哈哈哈。”吉尔伽美什终于出声了,“友人,你这样会吓到绮礼的,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也好。”白沉伸了个懒腰,“和你不同,我现在可是普通的人类,天色很晚了,我要去睡了。”
走到门边的时候,白沉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道:“对了,吉尔,虽然我说了不会插手圣杯战争,但如果你有危险的话,我还是会来救你的。”
“放心好了,友人。”吉尔伽美什的心情似乎相当不错,他调侃道:“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白沉离开之后,吉尔伽美什和言峰绮礼又聊了一会儿,白沉知道两人有话要谈,才会先行一步离开。
“怎么样,绮礼?”吉尔伽美什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本王的友人如何?”
言峰绮礼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为什么让他住在这里?”
“只是许久未见,所以想要叙个旧罢了。”吉尔伽美什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无须担心,绮礼,友人是个遵守承诺的人,而且他会让你见识到更愉悦的世界。”
“是吗?”面对白沉时一直面无表情的男人笑了,那是充满违和的笑容,但却能令人一眼就明白男人的愉悦,“那我就期待着了。”
之后的几天里,白沉有时呆在教会,有时会在冬木市走走。他和言峰绮礼自那天之后就没有交谈过,至于吉尔伽美什,虽然每天都有见面,不过最近对方好像有个任务,经常不在教会。
白沉在冬木市也没有闲着,他观察了一段时间命运的流向,发现圣杯虽然是此世之恶的载体,但在质量上却大不如前,这种程度的罪恶完全不足以毁灭世界,这让他对圣杯失去了兴趣。
他离开雾岛家有段时间了,虽然有夜鸟顶替,但离开太久还是有些麻烦,既然留在冬木市无法得到更多的线索,白沉就先暂时告别了吉尔伽美什,打算回去一趟。
吉尔伽美什并没有挽留,可能是他这里的圣杯战争也到了关键的时刻,虽然是挚友,但这并不意味着要一直相伴,所谓友人……就是不论身在何方,只要知道对方安好就足够了。
白沉想尽早回去还有一个理由,他并没有对夜鸟抱太大希望,夜鸟的变化之术学得不错,毕竟他是喜欢蛊/惑人心的妖怪,但夜鸟的性格却很危险,他预感到夜鸟可能已经用他的身体惹了一些麻烦,但他是雾岛家的公子,只要不是捅破了天,他回去之后都能解决。
虽然已经预想到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但是当白沉回到雾岛家的时候,还是为夜鸟闯出的惊天大祸沉默了很久。
因为在他的家里不只有夜鸟,还有塔纳托斯,夜鸟可怜兮兮地被五/花/大绑,并泫然欲泣地注视着,“主人,你终于回来了嘤嘤嘤,快救救我吧,主人~我是无辜的~”
白沉有些头疼地抚额,既然塔纳托斯在这里,那么夜鸟闯的祸一定牵扯到了哈迪斯。很好,夜鸟真的充分为他展现了什么叫做‘花样作死’。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白沉看向了另一边的塔纳托斯。
“冥……”塔纳托斯刚叫了一个字就发现不对,为了不暴/露白沉的身份,他立刻换了一个称呼,“白沉大人,你的手下这次真的做了一件令我都瞠目结舌的事情,我活了这么久,真的是没见过有人敢对陛下这样。”
“到底是什么事?”白沉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深了,如果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哈迪斯不会大动干戈的派塔纳托斯过来。
“咳咳,你的手下他……恩……噗……”塔纳托斯憋笑憋的有点辛苦,以至于整张脸都扭曲了。
“主人,不要听你这家伙乱说!”夜鸟生怕塔纳托斯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言论,他反倒自己先坦白了,“主人你不是让我假扮你吗?我的任务完成的很出色哦~但是呢~只有这样是帮不上主人的,夜鸟我越想越不甘心,所以就偷/偷派人调查了冥王的身份和所在,然后亲自去见了他一面。”
“等等……”白沉感觉自己有点不大好了,“你是用我的样子去见哈迪斯的?”
“当然啦~!”夜鸟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拼命点头道:“毕竟主人交给我的任务是完美的扮演你嘛~这是替身作战哦~主人你也知道~你越是想隐瞒的事情,夜鸟我越是想知道~”
“当然了,这绝对不是对主人有什么不敬之心,夜鸟我~真的真的只是因为担心主人被那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