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柏清楚的记得自己一家被降罪的那天的情景,但是他对自己怎么获救的却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当时特别的乱,官兵的脸很狰狞,家里的吓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吓得大声哭泣不停的下跪求饶,母亲摸着他的脸哭着对他说要好好的活着,然后不知道谁打了他然后就陷入了昏迷,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获救了,整个王府只有他一个人逃过了流放这一劫,带着他不停的赶路的是一个不善言语的侍卫,无论他怎么打探都无法得知到底是谁救了他,他本来以为能跟他家人联系上就能知道谁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想到竟然跟这个行为不端的夫子有关系,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的身份的?难道上次想要自己去县城读书是试探自己?如果这个不修边幅的夫子真的救了他的命,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对自己说?
心里揣着好多疑问的苏元柏难得在课上发了呆,结果被张阔发现,又被弹了好几下额头,力道都不重,看着自己夫子那笑眯眯懒洋洋的样子,苏元柏突然觉得这样冥思苦想的自己可真是个傻瓜,救命之恩是必须要报的,但是如果不能为家里洗刷清白,他又怎么能报的了恩,当务之急,自然是要在科考上杀出一条血路。
纠结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的苏元柏很快恢复了以往认真听课的状态,澄清的眼神注视在书本之上,这一幕被前面的张阔尽收眼底,男人用书挡住下半边脸,嘴角扯出一丝慵懒的笑容。
这边,张阔跟苏元柏两个人有了一个共同的秘密,一身轻松的林芸希和方岁寒两个人则开始准备拜访张家的事情,另外,趁方岁寒这几天休息,他们计划了很久的去南山寺还愿的事情也得该提上议程,以后肚子再大点出行可就不方便了。
方静和方妙俩人听说要去香火旺盛的南山寺还愿,立刻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听说去那里拜菩萨非常的灵验,就算是去沾点香火气也能驱驱邪,见俩人一脸的热切,林芸希提议全家一起去,就当是出去散散心,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也挺好,果然,她一开口,方妙便高兴的跳了起来,转身飞快的跑了出去,没多久又跑了回来,面上罩着一层红晕,小声道:“三哥,三嫂,带、带上阳中哥可以不?”
方岁寒点点头,方妙立刻欢呼一声,丢下一句“太好了,我去告诉他”就跑开了,屋里的方静和林芸希相视一笑,这家伙,还没有正式结亲,俩人最近可真是黏糊。
“大姐,把青玉和青凤也带上,俩丫头一直都憋在家里,正好也出去溜达一圈。”方岁寒对方静说道,虽然青玉和青凤两个孩子过继到了他和林芸希的名下,不过他忙起来以后就很少在这俩丫头身上用心,这次出去怎么也得尽尽他这个当舅舅的责任。
“她俩去不会给你们添什么麻烦吧?”方静自然是高兴领着俩孩子出去的,不过南山寺离这里可不近,拖家带口的要是拖累三弟和三弟妹可就不好了,所以面带迟疑的问道。
“添什么麻烦啊,青玉和青凤那么懂事那么乖,一起去吧。”林芸希接过话茬道,她最近老看着元柏教给青玉写字,不像让她俩跟其他女孩一样这辈子只想着把自己嫁个好人家,领着出去见见世面也是不错的。
“要不跟张夫子告个假,让靖遥他们三个也跟着一起过去?我看他们几个最近读书很用功,也应该适当的放松一下吧。”一心想着全家总动员的林芸希建议道,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她向来主张劳逸结合,尤其是苏元柏他们这样的小孩子,老是让他们老老实实的背书练字扼杀爱玩的天性反倒不好,请假并不是什么大事。
“行,等下我去学堂找夫子说这事。”老实的方岁寒认为除了身体生病以外不应该随便告假,但是媳妇大人发话,自然也就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傍晚的时候,方岁寒从家里出来,从家里走到学堂,此时还没有下课,郎朗的读书声从窗户里传出来,倒是给这寂寥的冬天添加不少活气。
方岁寒静静的站在外面,仰着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静下来以后,脑子里掠过很多事,此时他也觉得自己对贪污的这个案子有些不理智,他一心想要惩治那些有罪之人却忘记了家人,如果那些恶徒狗急跳墙对她们做些什么,他这辈子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当初想要得到权利可不是冲着高官厚禄和雪花白银去的,他是为了杀光水匪给他舅舅报仇,但是,现在保护家人是放在首位的,否则就算是报了仇他也本末倒置,好在这次有张家这个厚实的盾牌,但是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官场的险恶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以后更要小心谨慎才行。
想到水匪,方岁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冬日里河道很是冷清,行商的少了,水匪就更老实了,那些混蛋很狡猾,完全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根据他一直以来的调查,那些人得等到开春以后才能活跃起来,那个时候也许能查到什么,但是那个时候也是河道堤坝最容易出事的时候,恐怕那个时候自己分身乏术无法兼顾,去年发洪水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他可不想为了一己私欲让百姓丢了性命,看来还是得现在下大力气查这事。
还有元柏家的事情,那人已经走了那么久,现在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不知道是路上遇到什么事情还是怎么的,偏偏天高皇帝远,他只能在这边干等着,只希望那人能一路平安。
方岁寒的体温高,非常耐寒,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