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刘家的人如何不信,雪后山岚就是刘家五女的事情已经尽人皆知,甚至还有不少人上门打听,刘老爷为此处置了不少家奴,可事端依然没有停息。
刘二哥刘景潮提议说,也许把李氏和两个妹妹接回家比较好。
“唉,不想家中竟出了个才女,若是早知道,也不必闹成今天这样。想来李姨娘和两位妹妹是有些怨气的,不过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弄得这么难看,不如我想办法与她们见个面,然后让她们回家来。”刘景潮说。
“她们若是肯回家,还会一直躲着不见人吗?”刘老爷怒气冲冲地说。
刘景潮笑了笑说:“父亲何必要与小女孩一般见识,她不过是写了两本书,赚了点钱和名气而已,然后就得意的不行了,哪里知道这世道的险恶。如此高调折腾,早晚有她受的。而且我让她回来还不是为了父亲,虽然报纸上说我们刘家卖女求荣,但毕竟都是外人的口水,咱们家的五姐可是从未真正承认过,只要她回家后写篇文章,说内容都是胡扯的,跟父亲您无关,那不就没事了吗?”
刘老爷听了儿子的话,冷哼一声道:“她当然不敢承认,如果她敢,我就告她忤逆不孝!不过你说得在理,那就把她们弄回家来吧,我的女儿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两个男人想得挺美,可去警察|局报案后,却得知根本行不通。
“李氏拐带我的两个女儿出走,怎么抓不得!我只是想把两个女儿带回家!”
“若是普通人家,小妾带着女儿离家出走,我们也就通融了,毕竟管天管地,也管不着爹想见女儿。可这林海潮声毕竟不是普通人,雪后山岚就更不是了,我今天把她们的地址告诉您,让您上门逮人了,明天我这警察|局就不用开了。”警察|局的局长直接拒绝了刘老爷的请求。
刘老爷一看这情况,急忙送上黄货一根,本以为也就通融了,谁知人家客客气气地推还了。
“不瞒您说,您这钱我们还真不敢收。我劝您啊,也趁早收了这份心吧,都是一家人,何必非跟自己女儿过不去呢?”
刘老爷以为给的孝敬不够,急忙说了一堆好话,又说事后还有厚礼送上,结果却得到了这位局长非常暧昧的回复。
“您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您女儿如今已经不是您能招惹的人了,若是上头没人放话,您以为我们都疯了吗?有钱不要?”
刘老爷讶然道:“怎么?她们靠上了谁?”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早些日子她让人偷了一首歌,连报案都没报案,我们就被使唤的团团转,您说她是能招惹的人吗?”
刘老爷木然地回家了,然后跟二儿子说起警察|局里发生的事。
“你说她们是不是搭上了什么大人物?我就不相信了,她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如果真有这份本事,我早就该发现了。若说全靠她自己,那才有鬼了。”
刘景潮左思右想,沉吟道:“这世上的事情,总没有父亲要找女儿,却不让的道理。我们直接去法院递状纸,如果真有什么背后的人物,看到诉状,一定会主动联络我们的。若是没有,正好弄回家来,不必再在外面兴风作浪。”
“说得没错,这世道就是再变,也没有子女违逆父亲的道理,敢做下这种事,我就告她忤逆不孝!”
刘景潮急忙安抚刘老爷:“千万别,咱们家才闹出‘卖女儿’的事,您这边状告她,那边全国的报纸都得骂我们,到时候连我的职位都要保不住了。这事得慢慢来,私下里做,成就成了,若是不成,也不伤咱们刘家的筋骨。”
于是,刘景潮去了法院,倒也没有明目张胆地状告李氏拐带人口,而是用了个偏招,说刘五姐未满十六岁,刘家对她有监护的职责,所以想要找回失踪的女儿。
本以为这样一说,法院也必须得站在法律的层面上,按规矩办事了,谁知却被告知,刘五姐已经年满十六岁,是国家法定的成年女子,刘家已经没有监护的职责了。
刘景潮又狡辩说,刘五姐实际上未满十六岁,刘家许多人都可以证实这点。
法院里的人却告诉他,户籍证明上已经写得清清楚楚,根本没有什么继续争论的必要。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景潮已经完全明白了,所谓上面罩着的人,来头着实很不小,甚至都不需要出面跟他们打交道,直接吩咐一声,就能在这里堵死他们的路了。
回家之后,刘景潮对刘老爷说:“此事我们就不要再追究了,五妹厉害啊,看来早就搭上了我们惹不起的人,咱们就认栽吧,只怪当初看漏了。”
刘老爷问清楚事情始末后,拍案骂道:“怪道三个弱女子敢逃家,却是有个性子野的,倒是小瞧了她们。”
刘家本来也想大事化小得,谁知没过多久,竟然有个富家少爷求上门来,问山岚先生还有姐妹没有,若有的话,想结为秦晋之好。
刘家倒是很愿意,可惜家里只有一个六姐,一个七姐,六姐已经有人家了,七姐年不过五岁,可是渐渐地,刘家发现上门询问的竟然不止一家。
会发生这种事其实很正常,一是,某些好事之徒对雪后山岚这个年轻才女有些妄想,看不到真人,弄个姐妹也成。二是,刘家卖女求荣的名声这么大,一些人担心刘家养出来的知书识礼的好女孩再被无辜弄死,所以想做件好事。
然而这些心理却便宜了刘家,刘老爷被罢官后,家里的生意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