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新帝的近人,他早就知道庆元帝正憋着心思想收拾漠北呢,早则三,五年,多则十几年,反正早晚漠北这个自治地是要被撸掉的,他苦读了将近二十年,好不容易三元及第,前途远大的人,干嘛为了个当不了多长时间的郡马被庆元帝猜疑,远离政治圈啊。
当然,也有可能两人互撕的时候,庆元帝没撕过靖北王,可是,这可能性太小了,一国之力与一州之地差距那么明显,庆元帝也是年青力壮,又不是幼主登基,怎么可能撕不过靖北王。
如果不是有边关问题在,靖北王早就历代大燕帝撕成条儿了。
“如儿,我对你之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你却这般怀疑我……”楚寻默落的垂下眼帘,话说,因为这几天媳妇儿情绪不稳,为了每晚‘劳累’的福利,他对说这些卖萌讨乖的已越来越习惯了。
被一箭射中红心,简如被甜言蜜语呼的四肢发麻,在无爆燥之力,两人没一会儿就腻歪起来了。
“这事你不用担心了,我会处理的。”在简如问起这事该怎么办的时候,楚寻拍着胸脯保证。
虽然楚寻的胸脯不是特别厚重,看起来也不怎么可靠,但简如实在没什么办法去解决这事,她能想到的办法,只有硬拖而已。
不是我军太无能,而是敌军太强大,有靖北王做靠山的落霞郡主,在京城不说有什么实权,但绝不是她一个没品没级的农妇能对付的了的。
“我有些怕落霞郡主去逼迫婆婆她们,你知道婆婆对我……”简如提了个醒,这是前世的经验教训。
“呃!”楚寻转过头看着简如,似乎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想到容氏,不过,看落霞郡主今日那个态度,也不能以常人度之,就算是担心过度,回去交代一声总是好的,于是,他颔首道:“好,我知道了,寻个工夫,我请一天假回去一趟。”
这种事,如儿一个做儿媳妇的实在不好去说,更何况她和容氏的相处……根本算不上友好。
“嗯!”简如点了点头,心中却还是有些不安。
她的不安是正确的,落霞郡主根本就不是一个能常理论之的人,一般姑娘被拒绝成那样,在大胆的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可落霞不一样,她享受猎物挣扎的乐趣,楚寻的反抗,反而让她的兴趣更加浓烈。
所以,被拒绝之后,她连府都没回,一架马车直接奔着楚家坝而去。
落霞既然想嫁楚寻,那自然会把他的基本情况调查清楚,家庭住址小菜一碟,她甚至还有容氏和楚凝的画像。
于是,准备充分的落霞郡主此时坐在楚家主屋的炕上,悠闲的看着立在下头,目瞪口呆的几个人。
容氏觉得她的腿一个劲儿的打颤,脑袋昏昏的,几乎都快站不稳了,她扶着脸盆架子,几乎用自言自语的音量,不敢置信的语气喃喃道:“郡主贵人要嫁我儿子?郡主,王爷的女儿?”
说完这话后,她晃了晃脑袋,似乎连自己都没法相信,而站在一旁的楚凝和简玲,也是一副见了活鬼的模样。
“本郡主来找你们,就是为了楚寻的婚事!”落霞郡主并未在意容氏等人的失礼,她轻敲了一下炕沿,惊醒几人后,这样说道。
院子里,小樱探头探脑的从房中伸出头来,往院门口去看,两个铁塔一样的侍卫如石像般堵在那里。
“嬷嬷,现在可怎么办啊?那两人守在大门口,咱们根本送不出信去啊!”转回屋,小樱急的团团乱跳。
汪嬷嬷被她转的眼晕,忙一摆手,老神在在的劝道:“别急,别急,咱们还弄不清那郡主是来干嘛的,现在急有什么用!来来,坐嬷嬷身边来,大晚上的转什么,眼不眼晕啊。”
“可是……”小樱连汗都下来了,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坐在炕上,跟汪嬷嬷大眼瞪小眼,两相无语。
打破沉静的是司嬷嬷,人高马大的她几乎是缩着身从屋门里挤了进来。
“老司,屋里那帮人说的啥?”汪嬷嬷一改刚才的沉稳,两步就窜到司嬷嬷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声问道。
“这回要坏啊!”司嬷嬷脸色沉重,在宫里混了那么多年,她也有那一两样拿得出手的本事,别的不敢说,听墙角那是一绝,刚才那个郡主要求容氏代儿写休书的话,她是听的一清二楚,她握着拳,咬紧牙关说:“太太写了休书了,已经被那个郡主收走了。”这句几乎是从她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句话抛下来,屋里顿时跟按了消音一样,连蝈蝈都不叫了。三个人面面相觑,满满都是迷茫。
沉默半晌,小樱忽然问道:“嬷嬷,那人真是郡主吗?”如果不是,小姐是不是就没事了?
“看令牌不是假的!”司嬷嬷像外看了一眼,以不附合她形象的神态幽幽的叹了口气,宫里呆了那么多年,没混出什么大前程,可令牌她却绝不会认错。
“那可怎么……”小樱急的拔地而起,正想抓着两嬷嬷想办法,一声门响从外面传来,几人同时噤了声,齐齐凑到窗口去看。
落霞郡主虎虎生风的从屋里走出来,黑暗中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可那双眼却是精亮的,以司嬷嬷多年的经验来看,那走路的姿态和气场,充分散发着志得意满的感觉。
挥退了丫环,落霞郡主把那张休书放进了怀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