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清他令堂是明惠公主,是你妹妹!面对皇帝丈夫暴粗口,徐皇后默默在心里吐糟。
“皇上,撤藩之事须从长计议,这急不得。”徐皇后语重心长,其实,谁不知道琉璃兵来的奇巧,景喻夫妻失踪就是漠北示威呢,可是,有证据吗?
没有确实的证据,朝堂里那些狡猾的大臣们,又怎么会放弃漠北带来的确实利益呢。
在从长计议,恐怕就晚了,涂清不同与靖北王,那可是个真下的去狠手的主儿!庆元帝咬紧牙关。
“朕定要撤藩!”庆元帝沉声说,语气里满是坚定:“不管多少人反对,朕必撤藩。”他直视着凤兮宫外,眼睛里仿佛放着精光。
徐皇后张了张口,似想要劝,可最终却还是没有说话。
大燕并没什么后宫不能干政的说法,庆元帝又素来尊重嫡妻,徐皇后知道,她若真狠下心去劝,相公多少都会听进去一些,但是,她却不想劝了。
她的相公,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活的顺心过,自幼死了亲娘,独自在这皇宫中艰难生活,长大了为避皇子争斗,又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那副样子,当了皇上,朝臣们对他各种不满,好不容易撸顺了朝臣,漠北却又起来了!
漠北确实兵丁强盛,琉璃也是虎狼之邻,可是,她的相公,却是大燕国皇帝,坐拥十一洲的天子,区区漠北琉璃之地,凭什么把她相公逼成这样了!
看着意气风发的庆元帝,徐皇后但笑不语,欺负她丈夫,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在同一时刻,在京城的明惠公主府里,靖北王对庆元帝也充满了深深的怨念。
“黄口小儿,黄口小儿,他竟忘了是谁助他登上帝位的吗?没有本王他算什么?竟然敢提撤藩!”靖北王连声咒骂着。
庆元帝平时的小动作他都可以忍,只要落霞能生出一个带着涂家血脉的孩子来,那所有的付出都是有回报的,但是,今天庆元帝当朝提出的——撤藩,这真的触到的靖北王的底线。
撤藩,涂世一族迁至京城,哼,这根本就是要他们全家的命!
“王爷息怒,莫伤了身子。”跪坐在脚塌,一身淡黄色尼姑服的简玲轻启朱唇,柔声劝道。
为了泡到靖北王,简玲确实是拼尽了全力,尼姑庵里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连伤药都弄不到的地方,她实在是呆够了。
她承认,她彻底失败了,什么孝顺孙女,什么左右逢源,简府的人全是油盐不尽的混蛋,简如只是威胁了两句而已,他们就把还伤的严重的她送进了庙里,怕她不愿,竟然还喂了mí_yào。
她在简老太太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可这位牺牲她的时候却连眼都不眨,还有简知洲,平时说最心疼她这个女儿,关键的时候怎么躲的那么远啊?
还有简如,那就是个混不吝,一点规矩都不懂,打嘴就骂,伸手就打,根本就不按套路出牌~
简玲恨他们,恨得心里直痒痒。
“那庆元小儿不过伪龙,又怎比得上王爷这样的真主,撤藩之事,定是成不了的。”简玲举手,摆出一个‘观音坐莲’的大士状。
“哦,妙莲此话当真?”靖北王转头,用满是褶子的老脸对着简玲。
“自然,王爷忘了我是观音坐前的金莲转世吗?”简玲咽下翻上心头的呕意,强自媚笑着说。
或许,她得感谢简府的人为了好名声给她安了观音金莲的名头,要是没有这个名头,怎么会有那么多达官贵人去尼姑庵里看她,她也不可能用几场羞耻paty就勾到靖北王这样的角色。
“妙莲乃是仙子,说的话自然是真的。”靖北王大笑出声,说实话,靖北王这人虽一生戎马,却出乎意料的迷信,简玲此人,他虽说已经‘深入’了解,这样那了,可是因那一听就是假的金莲一说,靖北王对她却多了一份别样的不同,这份不同,让简玲彻底跟公主府的通房,妾室们区别开来。
看着简玲特意做出的‘信我者,得永生’的模样,在想想儿子写来的信,靖北王用手叩着案子,心想:他真的应该快些做出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