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知瑜的手什么时候移到怀瑾身上,移到下一颗纽扣上,轻轻一拨……
她的手莫名地微微发起抖来。
随即,自己的手便被一种微温轻轻裹住,那是怀瑾的手,接着,她的腰肢也被一种微温揽住,那是怀瑾的另一只手臂。
她的手继续往下,去解那些剩下的扣子,不知是谁的手带着谁的。
直到最后一颗被解开,董知瑜弯下腰,将自己的唇贴上怀瑾的,七颗纽扣已将那曼妙感觉累积推向皮肤末梢,推向魂魄深处,曼妙升腾成了一把温火,在身体里深入浅出。
唇齿间又萦绕着久违的香甜,她的舌裹住她的,由轻轻吸吮变为冲动的裹噬,脑中一阵阵电流漾过,整个世界都被抛之身后,她们的唇因着这冲动而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唇齿撕扯间,董知瑜褪去了怀瑾身上那件开衫,她的手不知该放向何处,她有一种疯狂的冲动,那冲动此刻就像一种本能一样支使着她,她想要继续去解开那件白衬衫的纽扣。
而怀瑾揽着董知瑜腰肢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越过春衫的短襟,抚在她裸.露的后腰皮肤上,仿佛也是一种本能,她轻而迷乱地抚着那寸寸柔肤。
微温的手指,渐而升温的皮肤……那股冲动终究赢了羞怯和理智,董知瑜的唇轻颤着滑向怀瑾的侧脸,滑向她的耳际……
她在她的耳边不可扼制地呼出一口气,本是轻而柔,却在怀瑾的耳中放大成燃着的气流,她玉葱似的手指掠过怀瑾修长的颈,掠过她雅致的锁骨,落到领口的第一粒纽扣上。
怀瑾将她揽得更紧,她不知自己怎么了,这一切都超越了自己的认知和控制,她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是想让手中的那一片柔滑嵌进自己的身体,与自己合二为一,是想让自己的身体融化在耳边燃着的气流中,与之共舞,是想化身两只自由的白鸟,掠过无数的岛屿与湖滨,于浪尖追逐缠绵……
可她们终不是两只自由的白鸟,尚不是。
“瑜儿……”她捉住董知瑜的手,平复了一下呼吸,“瑜儿,让我试试这线衫。”
董知瑜的脸埋在怀瑾颈窝,对,线衫,线衫……
怀瑾的指尖轻轻托起董知瑜那一张娇柔如三月梨花的小脸,不,这会儿那梨蕊染上了一抹暧昧的暖晕,平添一丝娇艳。
可她那一双眸,还未从刚才的迷乱中清醒过来,怀瑾看着她散乱无辜的眼眸,心生疼惜,她的手指又掠上她细瘦的鼻梁,“瑜儿……”
“嗯?”董知瑜这才回过神来,她的双眸渐渐聚起焦,看着眼前怀瑾那双动情的美目,层层叠叠,爱与惋惜在里面缓缓流淌。
她的身体离开怀瑾的,给她一些空间,怀瑾拿起那被冷落的线衫,仔细穿在身上,整理了一下,扶着桌台慢慢站起身来,“好看吗?”
董知瑜微微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高挑的人儿,她极少会穿颜色鲜艳的衣物,这汪湖蓝,衬着满屋的春晖和她绝美不俗的脸庞,让人眼前一亮,心情也随之明媚起来。
她上前帮怀瑾领口的襟带打了个漂亮的结,“好看,比我想象的还好看。”
“我去照一照。”怀瑾的语气中透出不曾有的俏皮,随即便架着拐,在董知瑜的搀扶下走近盥洗室,那里有一面镜子。
怀瑾看着镜中的自己,那线衫就这么不松不紧,妥妥帖帖地穿在自己身上,她从镜子中捉到董知瑜的一双眸,“谢谢你,”她的眼中满是柔情,让这一句谢并不显得客气与生分,“这织了多久?”
“断断续续有两个月吧,前几天我的住所被监听,每天晚上便安静地钩线衫。”她想说,她把所有的担忧和思念都钩进了这件线衫,可并没有说出口。
“所以这一针一线都是你的心,不舍得穿。”
“不穿,岂不是辜负了我的心,”董知瑜笑了笑,“怀瑾,那几天我好怕。”
怀瑾的笑意在唇角凝住,“瑜儿,我也怕,我怕再见不到你。”
“我宁可再见不到你,只要你好好活着。”
怀瑾的眼中涌上一股潮水,她偏过头,待潮水褪尽,转身将董知瑜揽进怀中,“那两天坐在那间隔离室里,我想了很多,除了理清这前前后后的事情,想办法脱离危险,我还在想,生命、家国、爱情,究竟孰轻孰重。”
“那么你想的结果呢?”
怀瑾顿了一下,“其实在经历了死亡的考验后,你对很多事情的观点和想法都会不同,我本是早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这一次却不同。”
“嗯?如何不同?”
“以前在我的字典里,并没有‘爱情’。”
怀瑾没有再说下去,董知瑜也没有去追问这三个词的排序,她想,怀瑾也许终有一天会用行动告诉自己。
“对了,我昨天和老傅碰了个头。”
“他怎么说?”
“你这次成功搭救了我的生命,段雨农那边很是赏识,要表彰你在‘歌阙行动’中的杰出表现,”怀瑾眼中漾着骄傲与宠爱,“我给你透露一下,过两天渝陪会来一位秘密特派员,专门来给你授奖,至于是什么奖章,到时你便会知。”
董知瑜淡淡地笑了,她更关心的是组织指派的“彼岸借花”行动,救出怀瑾是一部分,策反她,才是挑战。
“瑜儿,有一件事,我在隔离室唯一没有想明白的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嗯?你说。”董知瑜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