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儿,你是阿娘的小宝贝!”
“二姐儿,看过来,看阿娘这里!”
“笑笑,笑笑,笑笑,傻丫头,看哪里呢?笑一个!!”
“笑笑,坐好,不许东倒西歪,”哈哈哈……你真逗!
“笑笑,站起来,对、对,就是这样……”
“笑笑,走过来,左脚,右脚,一步一步,到阿娘这里来,有好吃的,走过来,对啦!”
……
“笑笑,不准淘气!”
“笑笑,不许赖地上!”
“笑笑,到祠堂去反省!”
“笑笑,不准爬高、不准掀姑姑的裙子、不准……”
……
“笑笑,你是姑娘,不能不穿裙子!”
“笑笑!你再这么无法无天,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笑笑,你是姑娘,怎么能跟着飞儿翻墙、喝酒、逮蛐蛐?”
“笑笑,今天哪里都不许去,要读书、写字、弹琴、学诗!”
“笑笑,你这字怎么写的?我说过多少遍了?字要一笔一划的写!”
……
“笑笑,你规矩都学哪去了?”
“笑笑,小姑娘走路要慢,不要跟惊急风似的!”
“笑笑,回别人话的时候要怎么说?又忘了?去小黑屋!”
……
“笑笑,你马上要当姐姐了!”
“笑笑……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你怎么知道是弟弟?我觉得妹妹更好,跟笑笑一样!”
……
“笑笑,你可以的!你帮我……宁园……”
“笑笑,你是让我们引以为傲的孩子!”
……
“阿娘,今天我要同姐姐一道去龙池寺给你祈福,求佛祖保佑阿娘和弟弟平平安安!”
“好啊!那我给你准备你爱吃的饭菜!”
“菜里可以不放醋吗?”〒_〒
-_-#“……当然可以!”
……
“笑笑……照顾阿爹和弟弟,你永远是阿娘的好女儿!”
“笑笑——”
“阿娘——”于晴喘着粗气惊坐起来。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望着挑起帘子探头进来的铃铛,于晴舒了一口气,兀自碎碎念着:“做噩梦了,我梦到阿娘……难产……呼,还好只是个梦,老人们都说,梦境与现实相反,看来阿娘一定能平平安安的顺产,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今天是女儿节对吧?得快点穿衣梳洗,要不姐姐会不耐烦的!”
铃铛咬咬唇,“小姐……”
于晴掀开床帐走向梳妆台:“哎呀!怎么不把窗子打开,早晨的空气好!”
“小姐……”
窗子被“啪”地推开,于晴愣在窗前,喃喃自语:“一觉醒来……天都大亮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你们怎么不喊我?”
房门“吱呀”了一声,其花端着托盘进来,“铃铛姐,小姐还没醒吗?”
铃铛一个劲给她打眼色,“呃?”其花茫然地转过头。
于晴抿着唇直勾勾盯着她,女儿节那天的记忆突然如潮水般蜂拥而至。
跟着姐姐出门,步行到龙池寺,见到李慕和李毓,与姐姐理清了真相,受王妃邀请……接下来呢?
巧心求见,阿娘难产,回府见最后一面……
“其花,阿娘怎么样了?”于晴轻声问,她无波无澜地站在窗前,安静的不可思议,窗外廊下有淡淡的烛光打进来,她瘦小的身躯被勾勒的越显骨骼精奇。
其花悠悠叹了口气,将托盘安放在圆桌上,转身跪到于晴面前:“奴,尽力了……奴学艺不精,夫人的毒解了,但由于失血过多,她现在还处在昏迷之中,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转醒,请小姐责罚!”
“尽力了?学艺不精?昏迷?责罚?”于晴一手撑在窗台上,摇摇欲坠。
“小姐——”其花与铃铛同时围到她身边。
几个深呼吸后,于晴强压下心头泛起的阵阵寒意,“扶我去阿娘屋里!”
“小姐,你昏迷了整整三日,现在身体还虚……”
于晴挥手打断其花的话,“不要说了,马上扶我过去!”
“好,小姐不要急,奴马上扶小姐过去!”铃铛说完挽住于晴的一只手臂直直往外走去,其花站在她们身后,目光复杂地目送两人离开。
秦氏已经从产房被挪回了自己的寝居,于晴远远站着静静地端详她恬淡安然的睡颜,忍不住又一次泪盈于睫。
“我爹呢?”于晴环视屋内一周,小声问。
铃铛同样悄声回她:“老爷不眠不休守了夫人两天,被老太君派来的人强押着去休息了!”
“祖母这两天来过?”
铃铛摇头:“老太君只在夫人生产那天来过!”
于晴面无表情地静立着,须臾,“阿娘!”她轻轻挣来铃铛的手,上前跪到秦氏床边,单薄的肩膀轻轻抽动,好不可怜,“阿娘,不要睡了,快醒来,你瞧,我都起床了,你怎么还不起?”
伸手摸摸秦氏微凉的脸颊,“阿娘,你是大人,要以身作则,快起来!”
“……你还不起来吗?好!”于晴含泪嘟嘟嘴,“那我陪你一起睡!”
说着,于晴就踢掉脚上的绣花鞋爬上床侧身躺下,两只手臂伸出,自然地搂住秦氏的脖子,小脸也蹭蹭蹭地埋进秦氏的肩窝处。
“阿娘,我们一起睡,你什么时候醒,我也什么时候醒,好不好?”
于晴又抬头打量了秦氏一会儿,垂头缓缓闭上了双眼。
“哇啊——哇啊——”
于晴“刷”地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