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公子只念旧情,不念老父亲养育之恩,秦殇也不敢责备公子,至少我等一心衷心侍主的将士愿为将军出生入死,纵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护将军周全。’
此时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卷着雪花的狂风,迎面而来,震渊抖动着嘴唇,打了个寒颤。抬眼望去,雪渐渐的大了,纷纷扬扬洒落在殿前那片荒芜的空地上。
‘倘若公子改变心意,你我用‘荣雀’互信,以‘雪’为暗号。’
匆匆岁月不过二十几载,可他的心已苍老。
从未像此刻这般犹豫彷徨过,他并非不愿为父亲劫天牢,他怕的是袁嘉的心计,又担心秦殇遭人利用,或是他人有心坐收渔翁之利,到那时既害了父亲也伤了他人性命。欲擒故纵!瓮中捉鳖!一网打尽!偌大的袁鸣宫又有什么能逃得过他的双眼。
可这一切如今他已无力改变,他累了看不懂也不想猜人心,那年那时初遇所种下的种子,时至今日终于酿成了毒酒。唯有自己才有资格品尝。
搁笔停下,男人朝写着‘雪’的字条,吹了口气,等了下才缓缓收卷起来,接着小心地塞进一只通体羽毛纯洁的如雪的信鸽脚上的木筒内,最后塞紧盖子。
安静站立在桌面上的‘荣雀’,‘咕咕咕’地叫了几声,像是有满肚子的不满。男人伸手摸了摸,叹了口气弯腰将它抱到了窗前,捧在手心双手举高却又犹豫着的收回。
昨夜的雪到天明之际又停了会,到了此时却越下越大。廊外断石残枝枯叶,被雪覆盖远远望去只剩白皑皑的一片,与未曾遮住的颜色一比,泾渭分明。
哀嚎的寒风卷着漫天雪花带起楼前园地残剩的枯叶败叶,萧瑟破败之中,又多加了几分幽怨凄厉。
男人怀揣着荣雀冒雪,廊下而坐,神情呆滞似入魔入臆。
[公子。]
见眼前之人衣裳单薄青丝纷乱,嘴唇青紫,双目无神。亦无分毫回应,宫婢小娥小翠,双眉皆纠结在了一处,对视了一眼,都惧怕这人不是疯了便是痴傻了,便同心加大了声音。
[公子可是醒了!?]
沉浸在深思之中的震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心神一散,手中的荣雀便没有了牵制,扑腾了两下振翅冲出了摘星殿廊下,迎风高飞,眨眼之间便混没在了白茫茫的纷雪之中。
震渊大吃一惊,冲进风雪之中,想要将它抓回,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先机,那因惊愕而圆睁地双目,慢慢合拢。席卷而来的痛苦,如漫天飞雪。
[公子,奴婢是无心的!]扑通一声,宫婢双双跪在廊下。
罢了。。。罢了。。。
镜头定格在男人最后微微睁开的双目,决绝之中透着一股让人无法直抒胸怀的悲怆。
镜头外的人都震惊于风雪之中的那个男人,竟然能有如此的感染力,一时之间忘记了说话,纷纷转向导演。
终于——
[卡。]副导演举着喇叭喊了声,[非常好,非常好!现在马上转移场地,准备下一条。]
候在一旁的工作人员连忙撤离,风雪越来越大的话拍摄的进度也就难以控制。所以在能控制的范围,能尽快完成是所有人的愿望。
[小张打个电话给温助理,看看穆导和司徒那边拍摄进行到哪里了?]
叶悬动作迅速的把羽绒衣披在施朗的身上,而南青一手打着伞另一手忙把手上刚充好的热水袋塞进他的怀里。将他引向工作人员搭建的避风棚内。
[感觉怎么样?]将手中装着姜茶的保温瓶打开盖子,递给施朗。[快喝一口。]
[还好,我并不怕冷的。]施朗笑笑,嘴唇却失去颜色。接过瓶子,昂起脖子,灌了一大口。
对平时来说有点过烫的温度,在这个时候反而恰当的刚刚好。
两人虽都心疼于施朗,却也没有办法,作为演员本身就要克服一些常人所不能忍受的,才会有荧幕前的光鲜亮丽。
点点头,也就没有说话了。两人等施朗喝完姜茶,先是收起了杯子,然后动作快速的塞进包里,仔细瞧了瞧没有东西落下后,跟着团队一起朝下一个拍摄地点移动。
————《重生之橙皇影帝》————作者暗疾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