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深了。
菜已冷,酒已尽。
喝得东倒西歪的容小剑和容小虎互相搀扶着,回到了住处。
容萱萱酒量惊人,大有千杯不醉的气势,到现在还保持着清醒。
看到容小剑容小虎离去,微醉的水柔儿开始紧张了。
经过容萱萱的翻译和解释,她已经弄明白了那个诅咒。这让水柔儿很尴尬,如果自己不从,必然牵连容易。现阶段不管是她还是容易,都没有对抗容家族长和长老会的实力,来硬的只会自寻死路。
“萱姑娘……”
看到容萱萱也要走,水柔儿更紧张了,拽住了容萱萱的小手。
“水姑娘,你放心,我弟弟绝对不是那种好色之徒。”容萱萱反手拉着水柔儿走到门口,压低了声音:“那愣小子平时看的书要么是英雄传记,要么是鬼怪志异,要么是探幽寻宝的杂书,连侍妾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严重怀疑他连男人和女人的区别都搞不懂,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小剑曾经说,小易可能是个基友!”
水柔儿讶然:“何谓基友?”
“就是喜欢男人的男人……”
“啊?他有断袖之癖?”
“这是我跟小剑瞎猜的,当不得真。”
容萱萱扮了个鬼脸,转身就跑了。
宽大的房间内,只剩一对孤男怪女。
容易半醉半醒,直勾勾地望着水柔儿。
他真的是基友吗?
他会不会酒后乱性?
水柔儿被他看得心惊肉跳,情不自禁地胡思乱想起来。
这时候容易走了过来,伸手关上了房门。
他为什么要关门,他想干什么?
水柔儿更加紧张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时候容易又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突然伸出手朝她的小脸摸了过来。
水柔儿也不知用了一种什么身法,眨眼间掠到几步开外,大怒道:“容易,我看错你了,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容易挠了挠头,疑惑道:“我怎么了?”
水柔儿最恨这种装糊涂占便宜的小人了,恨声道:“我警告你,不准对我毛手毛脚!”
容易更疑惑了:“我什么时候毛手毛脚了?”
水柔儿忿恨道:“刚刚做过的事情你就忘了?哼,本姑娘最讨厌你这种喝二两装半斤的小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你这么卑鄙,假装喝醉了占人家便宜!”
容易彻底迷茫:“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水柔儿:“你还死不认账?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伸手摸我?”
“哦。”容易恍然大悟,说道:“我看你嘴上沾了一块青菜,想帮你弹掉而已。”
水柔儿呆了呆,玉手轻挥,不知从哪取出一面做工极其精致的小铜镜。
“啊……!”
对着镜子看了看,她发出了分不清是惊呼还是尖叫的声音。
果然和容易所说的那样,少女的上嘴唇靠右的位置,沾着一块米粒大小的蔬菜碎末。
今晚她确实有些醉了,才导致如此失态,连脸上沾着东西都不知道。
他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我,是因为那块青菜?
水柔儿酒意清醒了大半,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少女面红耳赤,已经没脸面对容易,窘迫得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小手不知该往哪里放。这羞涩的风情,令人目眩神迷,足以倾倒天荒世界无数男人。
她双手攥着衣角,眼睛盯着足尖,发呆了半天。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看见容易正在反复的练习雷霆一击。
这间先锋营最大的营房,足够容易在房中施展枪法。雷霆一击并不具备外放的罡气,不会破坏房中的东西,容易反复练习了二十次,对水柔儿说道:“水姑娘,你睡床上吧,我练功不需要床。”
说着,他随便拿了个蒲团一样的布垫子,坐在地上运功调息。
这个家伙,就这样打坐?
水柔儿呆了,事情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啊。
我毕竟是外人,他就不怕我趁机偷袭?
玄修打坐运功的时候,一旦遭遇突然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水柔儿越想越愧疚,容易对她充满信任,而她却一直防备着他。
她坐在床边,难以入眠,心里久久无法平静。
一个时辰后,容易站了起来,又练习了二十次雷霆一击,再次进入打坐状态。
自从虚脱中被容世福偷袭之后,容易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敢轻易耗尽所有玄气了。施展二十次雷霆一击,他还保留着一百二十五颗可用的元珠,遇到突发状况,也有自保之力。
而且地级二品的造化功,一个时辰恢复消耗的二百玄珠,刚好够他练习二十次。
我该不该信任他?
凝视着再次打坐的容易,水柔儿内心很挣扎。
一方面,她认为容易有赤子之心,这种人值得信任。
另一方面,经历了太多次偷袭暗算的她又本能地有所防备,曾经就有人装傻充愣骗取她的信任,等到她麻痹大意的时候,遭遇了袭击。少女已经吃过一次亏,绝不想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她一夜无眠,百无聊赖地看着容易练枪,打坐,再练枪,再打坐。
就这样,十天过去了。
白天水柔儿日子比较好过,有容萱萱陪着她。
到了晚上,她不得不和容易共处一室,反复看他练枪。
通过这十天的相处,水柔儿和容萱萱关系非常熟络。她已经摸透了黑龙岛的势力分布,了解到容家的具体情况,也得知了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