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怎么办呢?”瑶光闲闲的问道。
“我不会说出去的!”赵二太太惊喜道,只要笼住这两个,女儿的事就有了希望。
“那就谢谢您了。”瑶光展颜笑道:“那咱们走吧!”这一句是对曾瑜韫说的,说着转身就走。
“你呀!”越来越淘气了,也不知郑钧时怎么养的?
曾瑜韫故作无奈地摇摇头,跟在妹妹身后。
“等等!”赵二太太尖利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你们就这么走了?”
曾瑜韫不耐烦道:“你还想怎样?”刀锋一般的利眸扫过那胆大包天的妇人,自以为抓到了自己和小妹的把柄,竟敢口出威胁之言,若非小妹不愿追究,他岂能饶她?
赵二太太硬着头皮盯着曾瑜韫满含杀气的目光,强忍着心底的恐惧,硬声说道:“你……你们不应该回报一二么?”声音有点抖,不为别的,一半是气的,一半是心虚,万一这俩人恼羞成怒,要将她灭口可怎么办?这个增将军刚才看她的眼神刀子一般割在肉上,好似都能感觉到血淋淋的疼痛。
“你想要什么回报?”瑶光静静地看着有些底虚又强硬支撑的赵二太太,千军将领气势全开之下的戾气有多强,她在边上都能感受到兄长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气,这个赵二太太一介内宅女流竟然还能强撑着继续跟她谈条件,赵二小姐有这样一位生母也算有福了。
“只要你们能放小女一马,小妇人必定不会透漏一个字出去……若违此誓不得好死!”赵二太太立了重誓,不错眼地看着两人,只盼得能在他们脸上找到一丝的松动,只要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她的女儿就能活了,若她的女儿能活,即便是要她死也是甘愿的,或许,从用绝食的法子开始,她就已经不在乎她的性命了。
她有些钱财的,最起码比起清流文臣之家出身的太太要有钱的多,老爷因着毁了与她的婚约:‘恋情薄命甘做妾’,多怀怜惜愧疚之情,遇事每每偏向,便是每个月到她屋里过夜的次数都和太太是一样的,下人们向来便是有钱朝前没钱靠后的,便是太太有些手段,却挡不住她的银钱开道,有钱能使磨推鬼,从来没有她做不到的事儿。
想想那些日子,多畅快,连太太都不得不让她三分,留在京城侍候婆母,主动提出让她跟着相公外任,还清楚地记得,离家时,登上那车的那一刻,太太那呆愣的样子,简直可笑至极,以为弄个女儿跟着一起来,她就怕了么?
赵二太太仰望的门外的日头,阳城的天真冷啊,即使这样大的太阳照在身上都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太太是不是早就知道才不愿跟来主动要求留下的?
那真正呆愣的应该是她才对么?那为什么还要送个女儿跟着一起来?她就不怕她的女儿受苦么?
女儿?对!都是赵蔷那个贱人,要不是她在女儿的汤里下药,老爷就不会泻的腿软,就不会摔倒,就不会死!对,都怪她,若不是她,相公也不会死,她的茹儿也不用被关着受苦了,都是赵蔷的错,要是也是她死!
仿佛想通了一般,赵二太太略带轻松的说道:“这一切本就是赵蔷的错,是她药死老爷,我的茹儿是无辜的,只要你能放过我的茹儿,我一定不会泄露半句……”说着拔下头上的金簪比了比自己的脖颈,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瑶光。
“赵二太太,你知道的,这件事不是我们能管的,朝廷自会派专人查察此事。”瑶光冷声道,可怜她一片慈母之心,本来还为帮不上忙觉得有些可惜,可是,别人的女儿就不是女儿么?赵大小姐虽有错,却不该背下所有回过,赵二太太的慈母心肠果然冷硬的很。
“走吧。”曾瑜韫不耐道。
“我要把你们两个的丑事全部告诉郑将军!不,是让阳城所有人都知道!”赵二太太厉声喝道,豁出去了,只要女儿能好好的。
“您能告诉我,我和家兄到底有什么事么?”瑶光平静的转身问道。
“你,你不要脸……家,家兄?”赵二太太一反方才的尖利,有些木愣。
“对啊,您能跟我说说,我和家兄有什么事需要我家将军知晓么?”瑶光在‘家兄’二字上加了重音。
“你们,你们”赵二太太抖着手指着两人,被曾瑜韫一声冷哼,吓得缩了回去,复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异性兄妹?”一定是,素闻边民粗野,于男女之事多不设防,她随相公来边城虽不过区区十数日,所见所闻均如此,可见传言不虚。
“我娘家姓曾,曾瑜韫的曾!”
“都姓曾?”赵二太太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两人。
“唉,你……”瑶光摇头叹息一声,这便是小妾姨娘与正室夫人的区别,若随赵大人来阳城赴任的是赵夫人,必定早已将各将领的内宅,岳家,关系网络弄了清楚,即便像她这般,出身不显,却也不会弄出这般连她娘家姓氏都不清楚的蠢事。
“照顾好赵二太太,三茶六饭不可短缺了去!”瑶光唤来照顾她的婆子吩咐几句,她虽自私,终究不过一个可怜之人,能照顾便照顾些吧。
“我有银子……很多银子,都给你……呜呜……你救救我的女儿,救救她,她才十二岁啊……呜呜,求你救救她……”赵二太太没了要挟的把柄,只得打气原先的主意:财帛动人。
只是看着两人无动于衷的转身,这才慌了,没了把柄,除了银子她什么也没有了呀,她要怎么救她的女儿……她的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