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燕止殇毫不退缩,“你就杀了叶紫。”他眼里毫不掩饰的伤痛,沉于暗夜,“雪域是娘亲和妹妹的师门,你想毁了雪域,便是想毁了她们的根。”
晏宴紫突然沉默,父子两人在黑暗中互相对视,只闻粗重的呼吸声。
空气似也变得粘稠起来。
“打够了吗?进来吃饭。”柔和悦耳的女声突然响起,宁云殊站在合欢树下,脸隐在树荫里,不知站了多久。
燕止殇僵住了,张张嘴,只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娘亲......”他看见对面的父亲眼中同样闪过浓重的懊恼之色。
宁云殊笑了笑,没有给他们爷俩再说话的机会,率先向屋里走去,“进来吧。”
屋里肉香正浓,正中的铜炉上炖了一锅野猪肉,咕嘟咕嘟的冒着水花。
晏宴紫父子洗漱完毕,跪坐在炕桌两旁。宁云殊素颜雪服,坐了下手,挽袖为他们斟酒。
她面目沉静,举动之间有岁月难以磨灭的温婉的美。手很稳定,两杯酒斟好,不多不少,刚刚九分满。
“燕脂的情况已经稳定多了,刚刚喂进去小半碗参汤。宫里的密道知道的只有那几个人,太后,太妃,皇上,或者还有几位王爷。燕脂是从公主府逃出来的,侯爷,皇上怎么说?”
晏宴紫深深望她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沉声说:“皇上只问了我一句话,‘燕卿,你等不能等’?”
“等什么?”燕止殇一扬眉。
宁云殊沉吟,“王嫣只囚不废,太妃绑架燕脂,她们手中必定有某种让皇上不得不忌惮的东西,而且有所图。所图不外乎东山再起,凭什么呢?王嫣已成覆水,王守仁中风......”突然看到丈夫奇异的眼神,里面似乎有某种很厌恶的东西,灵光一闪,“难道......她疯了不成?”
晏宴紫点点头,“夫人猜得没错。她的确想进宫。若是能诞下皇子,王家的百年香火自然能够传承。”
燕止殇手指握的咯咯响,“老妖妇,简直毫无半分羞耻之心!皇上莫非应了?”
宁云殊道:“那要看她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晏宴紫闭口不言。宁云殊眼风淡淡扫过他,“先皇驾崩时,所谓遗诏只是你们几个口述,该不会,她手里便有一份真正的遗诏吧。”
晏宴紫仰头又灌了一杯酒。
宁云殊复又斟上,看着他柔柔笑道:“她真是太小心了,有这样的东西,她何用绑架燕脂?略略透透口风,延安侯府被能为她保驾护航,直达凤座。侯爷,你说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莫拍莫拍。
晚上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