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在南方横行霸道多年,虽然很多人避其锋芒,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两派的争斗已陷入了白热化阶段,燕家在商业上的失利,使得容家在政治上使不上力,呈现了颓败的气势。
因而,跟金家一直看不过眼的辜家趁此机会,收拢金家的势力。
辜家也是南方的老世家之一,只是辜家并非古武世家,辜家在南方政坛上颇有势力,不过到了这代,除了辜家家主能有几分纵横政坛的能耐,他的后继者却并非混政坛的好手,因此,辜家家主安排儿子们从商从军,如今有了孙子,辜家家主非常看好辜老大的儿子。
前不久,辜家家主终于因为年事过高而病倒了,辜老大跟兄弟们花重金延请名医,辜家家主的病却不见有起色,这时,辜家嫁出去的唯一一位小姐打电话过来,称找到了医圣的后人。
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辜老大在辅华厅亲自接待了这位医生。辜老大看着款款向来走来的女人,眉头微皱,片刻后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与对方握手。
“温小姐喝茶”,辜老大道,“一路过来,温小姐辛苦了。”
“上好的龙壶冻顶,再累也值得”,温柔喝了一口,“不知什么时候可以见到病人?”
“不着急”,辜老大摆手,“成恩,你带温小姐先下去休息。”
辜老二跟辜老三从后面走出来,两间房间其实是打通的,不过有帘子遮着,看不出来而已。二人不懂老大方才为何不试探对方的实力,反而客气地请人休息。
辜老大把一叠资料交给二人,二人看了后,面上惊讶之色半晌未退。辜老大摸着圆滑的桌角,心里最终拿定了主意,“就让她试试吧!”
温柔被安排住进珠莲轩内,辜家显然对她很重视,一墙之隔外就是辜家主的福寿院。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顺着屋檐如珠链似的垂落,温柔不由担心温奶奶的病情。那天她回到家里,家中被一伙人闯入,而且打伤不少人。温爷爷额头受伤,温奶奶严重点,闪了腰,要修养一阵子。
此时,也在锦官市的陆天冲着一个人咆哮,那人性子极好地捧着茶杯听陆天说话,嘴角含笑,不曾露出一丝不满。
“你听到了吗?”陆天看着年轻人一副冷静的样子,心里来气,抓住了男人的衣领摇晃。“归程流,你说句话啊?”
年轻人轻松地掰开陆天的手指,一张脸上似笑非笑,褐色的眸子只是盯着陆天瞧。直到陆天眼神躲开,他才慢悠悠地道,“陆天,我是你哥哥,起码的尊重你要懂得。”
归程流的容貌偏阴柔,加上他瘦削的身子,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使得陆天越发后悔方才的举动。
“费什么话?”陆天心虚地辩解一句,“金家欺人太甚,温家又没有得罪过他,干嘛下死手。”此时被他褐色的眸子看着,陆天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差点就暴露了他的秘密。
“你这么关心这家人做什么?”归程流视线移到书架上,“陆天,你喜欢那个叫温柔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陆天觉得自己今天不该来,“旬卫给你报信了,”
归程流一脸玩味地看着陆天,辜家请到了医圣传人的事不出片刻已传遍了锦官市,金家主等着辜家主痊愈后请人上门一趟。
“原来如此”,陆天揉乱头发,心里却有种不妙之感。“那你知道,温柔是为了报复金家而来吗?”
归程流点头,这便是温柔受人关注的第二个原因了。“她已有了选择,辜家应该能答应她的要求。”
在辜家,温柔起码不会生命危险,陆天心道。
第二天一早,辜老大隐着温柔去见辜家主。辜家主的床前围了不少人,窗户紧闭,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恶臭。
温柔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床前的人散开,温柔坐在凳子上,秀眉紧拧,“窗户打开,你们都出去。”
辜家的人齐齐看向辜老大,辜老大赔着一张笑脸,“老爷子喜欢小辈绕膝而坐,等他醒来,见到此景,心情愉快,没准病就好了呢!”
温柔想说扯蛋,可是辜家人多,她不能把人开罪了。“辜先生说得有理,只是师父有言,看病可以,但房内只能剩我一人。”
“那你害爷爷怎么办?”说话的是辜老三的儿子辜辰海,年纪约莫十七八岁。“谁知道你安什么心思呢!”
辜老三抢先训斥了儿子,并带着三房人退了出去。辜老大无法,领着人到外面等候。
“老爷子,你别装”,温柔从带来的药箱里拿出一截瑰灵香,屋内恶臭瞬间散去。“我知道你没病。”
床上老人的眼皮子颤颤巍巍抖动,似乎不甘愿睁开。温柔轻笑一声,拿出银针,用酒精灯烘烤后,精准地插在三个穴道上,老爷子猛地一声惨叫,惊动了外面的人。
辜辰海第一个冲过去对门拳打脚踢,还喊着大家一起帮忙。温柔不慌不忙看向撇着头的老爷子,老爷子心烦意乱,吼了一声,“不准进来。”
外面的人欣喜万分,听老爷子洪亮的声音,这医圣传人名不虚传。唯有辜辰海闷闷不乐,坐在一边不说话。
老爷子下了床,绕过屏风,是一个小型书房,他卷起墙上的画,整块地面忽然缓缓陷落。这块地面其实是个升降机,将二人带到了地下室。
“医圣传人,哪家的?”老爷子精神饱满,两颊浮起红晕,不见刚才的病样。“据我所知,姓兰的没有收徒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