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见到,温柔才知文字的苍白,安局长赤裸躺在浴缸里,白花花的肥肉肿胀,怀里是个年龄二八的女孩,安局长的手没入下体。
两人脸上露出美好的微笑,停留在交欢的那刻。浴缸里的水不断溢出,旁边水龙头的热水汩汩流出,热气弥漫整个浴室,模糊了诡异的笑容。
“谁发现的?”郁元用纸巾捂住鼻子,他不怕别人笑话没用,他只是不习惯浴室里的味道,甜甜腻腻,呼吸一口,感觉五脏六腑也黏糊糊的。
一个老实巴交,面容苍老的女人被带上来,脸色惶恐,黑黄的手臂拽着警察的袖子,嘴里鸣冤。“这是我们领导,你有事跟他说。”
警察抛下女人,径直下楼。女人环抱双臂,背僵直弯曲,双腿无意识颤动,面上像是涂了层层土黄色的漆,土黄干瘦,两块颧骨大得吓人。松弛的眼角,泪水从那流出,洗刷出一道道纹路。
“大娘,你哭什么,我们是好人”,温柔拿着面巾纸替女人擦泪,“你告诉我们,你进来时看到了什么,必须详细,一点不能漏。”
女人握住揉成团的面巾纸,眨巴眨巴眼睛,双目含着期翼,脸上却是犹豫之色,她嘴巴张合,三个人中她只认得温柔,便看向她,“小姐,人不是我杀的,我进来打扫卫生,他们就躺那里了。”
两个人加起来有两百多斤,这火柴棍的身体能杀得了人,无稽之谈。“大娘,我们知道你没杀人,你告诉我们,你打开浴室的门,浴室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女人点点头,连连跟温柔承诺,一定好好想。她站在浴室门口,想了半天,摊手摇头,她被吓得忘记了。
“当时,我见人躺着,以为他们干那事睡着了,连忙关上门退出去。我打扫完屋子,他们却没出来,我又上去一趟”,女人怕自己说得不够细致,补充了一句话,“我是钟点工,兼了三份活,另外有家在等我,所以我急了。”
这个现象普遍,温柔也知道。女人接着往下讲,“水是热的,人却冰得冻手,我一愣,又去探二人的鼻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她不好意思地偏头,“现在还湿着呢!”
送走了钟点工,三人再次上楼。主卧的隔壁是书房,推开门,入眼的是嵌在墙上的大书架,架子上一排排书籍,整齐摆放。
桌子上,台灯的绿罩子上,积累了一手的灰,文件随意地散乱放着。脚下铺了一层羊毛毯,双脚淹没在羊毛里,没多久,脚心一片细汗。
谢宁枫拉开旋转真皮椅,蹲下身,检查抽屉。温柔拿起一份文件,却是一份招标书。她仔细看下去,柳铭正公司的招标书,为什么出现在安局长外宅的书房里?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她不由皱起双眉,眼睛不复以往的清澈,灰蒙蒙的,生出了两个小漩涡,一对上,就要把人拖进无尽的黑暗里。
“温柔,你怎么了”,谢宁枫抬手轻轻抚平眉间的褶皱,面上坚硬的线条软化,露出了一个疼惜的表情,“不用着急,我们会解开这些谜团的。”
温柔揽住他的脖子,偎依进他的怀里,闻着环抱里清爽的皂角味,仿佛清风拂柳,拨散了漫天乌云,温暖的阳光次斜下来,照在身上,浑身暖烘烘的。
郁元一双眼睛像黏在二人身上,见二人分开,颇为不舍地摸摸鼻子。谢宁枫睇视他一眼,郁元赶紧转身,抽出书架上的书翻看。把文件有序地放入证物袋里,三人去了主卧。
郁元在前,温柔最后,谢宁枫盖上温柔的双眼,拉着温柔的手回到书房。温柔讶异,主卧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里面有什么,道具吗?”有钱人喜欢在床上玩花样,温柔前世还去学过,为了可以在床上俘虏燕文北。
“你怎么知道的?”谢宁枫大脑飞速运转,想抓出带坏他小女人的人,琢磨了一排的人,温柔认识的,他也认识,都是老实本分的人,到底是谁呢?“这东西不好,你晚上会做噩梦的。”既然找不出人,那就尽力抹黑道具。
谢宁枫骨子里是个传统的男人,虽然经常出入灯红酒绿的场所,可他依然洁身自好,把身体上的接触留给女朋友,坚守最后一道防线,到领证的时候。而人前的暧昧,不过逢场作戏,当不得数。道具这种东西,他更是厌恶异常,他排斥有人强行用道具交欢,感受都是虚假的。
温柔面上不显,心底却讶异,又想发笑。谢宁枫一本正经的模样,眼底克制的怒火,无法发作的无奈,令他整个人充满了郁闷,又带上了些闷骚。
她捂住笑个不停,谢宁枫偏头。闪过一抹宠溺之色,笑就笑吧,不过看他的笑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谢宁枫低头,温热的嘴唇擦过温柔的耳朵,就一下,好像火柴划过火柴皮,火柴头噗地冒起火焰,温柔握着持续发出热气的耳朵,瞧向一边噙笑的始作俑者,低低威胁道,“晚上不准上床。”
“好啊”,谢宁枫坦然接受,不等温柔展露讶异,他的下一句话就像燎原的大火,羞愤席卷温柔全身,她感觉每个毛孔都在冒烟。
“我正想试试在草地上交欢的滋味”,他一脸自得,仿佛自己的提议多么高明,温柔还不赶快答应。“幕天席地,凉风阵阵,绿草像无数只小手按摩过身体每一处……”
温柔给了他重重一肘,腹部柔软,温柔下手突然,力道又大,谢宁枫差点喊出声来。温柔捂住他嘴巴,拧眉看着一双笑眯眯的眸子,记仇地扭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