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谢轻衣,当云绯城还欲再次笑话姬十二时,他眉眼不动地放下她,一把捂住她的嘴,继而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往前行。
顾还卿则一脸尴尬,有些抱歉地望着姬十二,双唇张张合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安昶辰以手握拳,微垂着头,和他的侍卫要笑不笑。
而列御火等人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姬十二的脸顿时黑了。
“哈哈哈……”云绯城快乐死了,拿手快活地拍着谢轻衣的肩,两腿晃个不停,乐不可支地指着姬十二道:“原来你叫姬贱贱,哈,姬贱贱……哈,人如其名哟!”
他该不会生气了吧?她小心翼翼地偷觑姬十二的脸色。
顾还卿也愣住了,姬贱贱?这谁啊?一听就不是好人名,她怎么糊里糊涂的喊他“姬贱贱”?
连姬十二本人也呆住了,顾还卿竟然能叫出他们两人私下亲密时他的浑号?这也太让人惊奇了,他没听错吧?
往秘道狂奔的众人倏地都停下了脚步,一脸惊异地望着姬十二与她。
“……”
“……”
“……”
不过她还是觉得他孩子气,都什么时候了,还跟她打哑谜?于是想也不想地道:“姬贱贱,你还可以再幼稚点。”
顾还卿固然不知道他的心情为什么变好,先前明明都垂头丧气,沮丧而失落的,此刻却笑的如沐春风,俊雅而闲适。
此刻她就在他身旁,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们可以并肩做战,世间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灭夜焰,之所以能灭的那么快,所有的动力都是想快点回来见卿卿,顾还卿就是他做事的动力。
有比较才有幸福,这句话,他此刻真正的懂了!
故而此时此刻,即使面对困境;即使顾还卿拿他当陌生人看,可他依然能笑着从容面对,甚至不时以逗弄她为乐。
尤其在听了轩辕煜与龙女的悲剧之后,他感触良多,变得更惜福,也更懂得珍惜和感恩。
他实在无法想像,当他找到顾还卿时,她身受重伤或者了无生气,更或者已与他天人永别,那他该如何?
他应该知足;应该感恩,感谢上苍!感谢老天及诸天神佛,放了他一条生路,给予了他生的希望!
如今她就在他身边,只是不记得他了,却并不排斥他,还与他有说有笑,甚至会柔声细语的叮嘱他小心,与从前待他一般无二。
主要是怕她出事,在他鞭长莫及的地方,那他真的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那种焦虑竟比先前更甚!
他的心中刹那间升起无限的希望,但高兴之余却是更为忐忑与惶恐——伊人独自一人,只带着甲甲,其间不知要经历多少危险,可他却不在她身边。
——后来,他娘的谎言被花含烟拆穿,卿卿原来哪也没去,她只是去南阳寻找九龙司和兽孩谷了。
正是有这分凭持,他才没有倒下,没有如丧考妣,甚至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他本不信命,是因为他比寻常人多了几分权力与财富,可以倾一己之权,集天下之富,肆意的找寻能人异士来帮助自己。
每天皆是度日如年,盼星星盼月亮般,只盼着清虚道长能给他指一条明路,或者能介绍一个法术更高强的法师给他。
那些日子,他时时刻刻都受着痛苦的煎熬!连做梦都是惶惶不安,惊惧满眼,就怕噩梦成真。
——表面上,他表现的很坚强,只一个劲的威逼利诱清虚道长,逼他给自己想办法,其实他的内心何尝不是充满惶恐,害怕就连清虚道长都束手无策,无法帮到他,让他这辈子都找不回卿卿。
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捱过来的!
但因为是那个人,因为太喜欢,他竟然慢慢想开了,且很快释怀,觉得这比他娘骗他,撒谎说顾还卿回了她异世的娘家,让他坐困愁城,一筹莫展的好。
许是情到深处无怨尤,刚开始,他的确很计较顾还卿不记得他的事——不管怎么说,他们是夫妻,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顾还卿谁都可以不记得,唯独不能忘了他!
“佛曰:不可说。”姬十二唇瓣微扬,看着她的黑眸里露出狡黠而愉悦地光芒,还有一丝调皮。
“那对谁会有影响?”顾还卿顺着他的话问。
姬十二赞许地点点头:“你猜的不错,花亚男起初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当时与他合作的巫师可能是艺不精,也可能是那个巫师坏虽坏,却也有自己的底限,不肯做这种伤天害理,会遭天谴的恶事,反正这尊石像对轩辕煜本人没什么影响。”
“难道……难道花亚男以为用血塑个雕像,就能让轩辕煜永世不得超生?”顾还卿大胆猜测。
情敌,恨到深处,除了和对方老死不相往来,只怕还希望对方永世不能超生吧!
“他这是想干什么?”顾还卿疑惑地道:“按说花亚男塑龙女的石像,是因为他喜欢龙女,可轩辕煜是他的情敌,他没道理给轩辕煜立碑塑像啊?”
姬十二接着道:“龙女当时为了救她的驭龙兽,也曾血洒兽孩谷。花亚男如法炮制,用她的血合着石块,给她也塑了一尊活灵活现的石像。”
顾还卿一怔。
“但花亚男和那个巫师的野心远不止如此,当时,轩辕煜在兽孩谷也受了伤,他吐了很多血,危在旦夕,若非龙女竭尽全力救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