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还卿不信邪:“我知道你长的俊,功夫又好,为人能干,但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你就不怕来个意外?不说比你出色的,总有跟你平分秋色、不分轩轾的男子吧……”
这话很平淡,却很拽哦!颇不以为然,俨然笃定绯城眼里除了他,再也看不上别人。
谢轻衣几不可见的撇了撇唇:“绯城能看得上谁啊?”
养媳妇儿养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还卿抚了抚额,决定不跟这奇葩娘教的奇葩儿子结梗了,只道:“那绯城不知道你是她未来的相公,要是……我是说万一哈,万一哈,你别当真,我就打个比方,绯城她不是不知情么,万一她看上别人,跟别人跑了,那你怎么办?”
废才?废才你们还当宝似的养了这么多年,敢情你们家就缺这“废才”?
“……”
顾还卿无语问苍天,半晌才道:“绯城其实不笨,她只是没什么心眼,为人单纯了点。”“跟寻常人比起来,是这样没错,她只是懒散,东西慢点,再加上有爹娘和兄长们**着,她越发的不思上进,有时恨不得连脑子都不用。可我娘说,按绯城那个家族的女性来论,绯城这样,已……已算是笨的无可救药,资质平庸的堪称废才。”
安阳王妃,您还能再靠谱一点吗?有这么坑儿子的娘么?
“……”顾还卿倒。
谢轻衣不自然的垂着分外好看的眼,憋了好一会儿的气,才吭吭哧哧的小声说:“娘说是我媳妇儿,自己的媳妇儿必须自己顾着……媳妇儿太笨……当牛做马的,咳,也只能认了……”
而绯城,一个来历不明白的婴儿,安阳王夫妻却煞费苦心的替她制造假身份,不惜欺骗世人,称其是安阳王妃十月怀胎所生。
要知道,安阳王妃当初生了谢轻衣,都只是把他送回谢家,并未向外界宣布他的身份。
“弟弟,甭骗我。”顾还卿要笑不笑的斜睨着他:“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绯城有多呆多单纯,无需你向我赘述,我只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使得你心甘情愿的给她当护卫?”
谢轻衣白皙的脸上飞上一层薄红,眼皮不自然的眨呀眨。
“她小时候呆呆的,睁着俩黑黑的大眼睛,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很,很遭人疼,我们家没女孩儿,都是小子,爹娘便拿她当女儿养,全家人都很喜欢她……”
顾还卿斟酌着道:“你看,你身份尊贵,绯城被抱回你家的时候,身份未明,这种情况下,就算你再当她是亲妹妹疼,也不可能屈尊降贵的给她当护卫,任她随意使唤,总要有个原因吧?比如……”
“什么?”
谢轻衣仍在自责,顾还卿却忽然问道:“你娘抱她回去的时候,就没跟你说些什么吗?”
“这次怪我太疏忽,才让她遭了这么大的罪!”
那是因为你在她身边,有你,她哪能吃什么苦?顾还卿暗地叹息。
“她打小到大,还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疼。”谢轻衣坐在**头,替她把脸颊上的一缕发丝顺到玉枕上,冷清的声音隐含疼惜:“饶是家破人亡的那段日子,她除了哭的厉害,也没受过什么苦。”
少女脸色苍白,无知无事的睡在**上,越发显得眉目格外的乌黑,脸蛋精致无瑕。
谢轻衣垂着头,低低的嗯了一声,半响才平复了情绪,将云绯城的纤腕放回薄被内,并把被子细心的拉高,盖到云绯城的身上。
谢轻衣面无表情,但握着她手腕的修长大掌却青筋暴跳,骨骼“咔咔”作响,顾还卿不得不提醒他:“你当心弄疼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们敢划她一刀,你以后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们就是了。”
她素腕上的伤口,已重新上药,重新包扎过,幸好伤口不深,除了一两道是新伤,其余的都在逐渐愈合。
大约是担心云绯城不乖乖跟着他们走,或者喊叫生事,龙弘的人给她下了药,下的有点重,尽管裘浚风已经给她服了解药,但一时半会醒不了,差不多要到明日才会好起来。
顾还卿和谢轻衣没有去当啸风楼,他俩在照料云绯城。
众人喷笑。
他还真是博多闻,清虚道长:“……”
熊二不得不尽责地提醒他:“道长,净明老秃驴才把‘我佛慈悲’挂嘴边,你们牛鼻子老道的口头禅……不是‘福生无量天尊’么?”
“……”众人绝倒。
清虚道长一脸高深莫测地甩了甩白色的浮尘,为自己凭添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非常淡定地打了个稽首:“佛曰:不可说。”
轩辕耀和耿将军率先惊讶出声:“道长,你怎么在这里?我们不做法事,你是不是跑错地儿了?”
最让人惊奇的是——清虚观的观主,清虚道长也赫然在列!
与此同时,姬十二的啸风楼也是灯火通明,他麾下的各大官员与精英齐聚一堂,轩辕族、沧海宫、大越的,都有。
在座的有:龙弘、庞太尉、庞大国舅、庞二国舅、庞太尉的得意门生孙大人和阮大人、长孙谨、张统领……
当晚,威严华丽的太尉府,在庞太尉守卫森严的书房密室里,几位衣饰华贵的男子相对而座,正低声商议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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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会去求她,我不仅会去求她,我还会好好的——求、求、她!”慕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