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还卿真怕了他听风就是雨的性格,譬如说这指甲吧,裘浚风和她都认为可以剪,因为有小奶娃在,你一个做母亲的蓄着指甲,万一划伤孩子娇嫩的肌肤,岂不得不偿失?
奈何姬十二别的都依她,唯独这做月子,他霸道的狠!严格遵守着那些女人坐月子的规定,一条活路都不放给她,并严令周围的人看着她,不许她越雷池一步。
总之禁忌多多,顾还卿一个半古人,卫生习惯还保留着现代人的习惯,哪受得了这个啊!只要一想到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不洗头,她就闹心又堵心,觉得自己浑身发臭。
他们认为女人坐月子是头等大事,由于生产时耗费了大量的元气,因此坐月子要多躺着,少动;除此之外,不能见风、不能洗头洗澡、不能吃生冷食物,连水果都不能吃,也不许梳头剪指甲等。
古代不比现代,由于环境简陋,生活条件差,又没有电器设备,因此对女人坐月子规定较严。
见他香喷喷的,整洁又干净,对比自己坐月子既不能沐浴又不能洗头的邋遢状,顾还卿都有些自卑了,一时间怀疑自己得了产后忧郁症。
姬十二专吊她胃口,不紧不慢的用着膳,他换了一身家常宽袍,用茵樨香煮汤洗过的长发如瀑般垂落腰际,光泽黑亮,发梢似乎还滴着水,整个人丰神如玉,既优雅又贵气,便连吃相都分外的好看迷人。
好在孩子没醒,她也有时间八卦甲甲的**韵事……
顾还卿哪吃的下啊,只等他吃完了,好跟她说说甲大王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又怎么样了。
“别叹气了。”姬十二盥洗完毕,叫仆妇把小圆桌支到榻边,饭菜就摆在上头,自己一边吃着,见有顾还卿能吃的,他也会喂她。
唉!顾还卿盯着榻边的两个摇篮,托腮叹气。
不过这时候考虑这个问题,显然迟了——甲甲都不知强迫了多少头母兽跟它翻云覆雨,不发情也发了。
无解,知道的人恐怕都做古了,连花非花都灰飞湮灭了,更加没有谁来为她指点迷津。
她望天,驭龙兽四岁发情,合适吗?
她板着手指头算了算,甲大王大约是庆隆二十四年九月末找到她的,彼时它只有半岁左右,现如今已是庆隆二十八年的二月份,不算虚岁,算实岁,甲大王约四岁了。
顾还卿很内疚,世间万物皆有灵,不能因为人家是母兽就瞧不起人家,看不起人家,造孽地甲甲,你咋这么不挑嘴,谁都下得了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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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来道雷劈死她吧!她怎么养了一头**犯?!
“……”顾还卿。
姬十二倒也干脆:“你家甲甲发情了,一口气糟蹋了好多野兽,此刻只怕还在四处作恶,围追堵截母野兽。”
她背靠绣花抱枕,认真地看着姬十二:“麻烦你能不能干脆点,别这么吊我的胃口?”
“……”
“我真没骗你。”姬十二有些艰难地说道:“甲甲是没事,有事的是别人。”
“……不是说甲大王没事吗?”顾还卿惊愕地看着他,很快又道:“我就说吃了那果子怎么可能没事?你是不是怕我伤心,所以在骗我?”
姬十二踯躅不定,在门口徘徊,稍后还是吞吞吐吐地道:“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甲甲它……”
他一面往外走,回过头时又欲言又止,顾还卿给他看的不明所以:“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你甭管,我自去盥洗。”打小到大养成的好习惯,成了亲也没改,丫鬟们只围着顾还卿转就好,姬十二仍旧只习惯亲卫的服侍,当然,若换了顾还卿服侍他,他又求之不得。
“真没事?”顾还卿一面吩咐丫鬟们准备热饭热菜,一面吩咐人服侍他梳洗,看得出来他这半天过的不轻松,衣襟的下摆都沾着泥土屑,靴底都湿了,乌亮的发丝也从光洁的额头垂了几绺在侧颊。
“甲大王没事,你放心。”知道顾还卿惦记着甲甲,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叫她放心。
姬十二回到麒麟殿已是晚上,殿内早已掌上了灯,亮若白昼。
“甲甲没事吧?”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龙弘操心他的家国大事,夜不能寐,而顾还卿既要操心夫君和儿子,还要操心自己的**物,连坐个月子都不能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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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弘:“……”
“再况且,您觉得轩辕黛要做的事,庆隆帝能阻止的了吗?”
“殿下您想想,庆隆帝那么喜欢轩辕黛,喜欢到要为她重建沧月以讨她欢心,都掏心掏肺到这种程度了,只差把国家双手奉上,他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北苍,去与轩辕黛做对?”
龙弘:“……”
“您难道忘了轩辕黛与庆隆帝的关系?”
“怎么不可能?”
“这,这,殿下,这可能吗?”
“咚!”龙弘重重的一捶桌子,桌案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跳了一跳,他咬牙切齿地低吼:“速速联系姬睿,北苍前几年与大越结盟,叫他务必说动庆隆帝派兵支援!”
“殿下,当下该如何?北苍皇帝昏庸无能,绝不是轩辕黛的对手,论调兵谴将方面,轩辕澈内有曜为其出谋划策,外有智多星的秋迟暮为他攻城掠地,再有南阳大将听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