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汪大小姐,在摄魂术发作的一瞬间,那一霎那,他们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挣扎。
她真的很有可能扔下这一切,亲手结束这种痛苦。
“被缚身术控制住的人,全身上下都不能动弹,也会戒绝五识,就跟冬眠了一样。”
听到千岁夫人这么说,西门若寒才稍微放下心。
汪大小姐这边的情况稳定住了,那么他们就可以全力对付满香尧。
明月堡、神明宫还有飘雪山庄,以及可以动用的一切江湖力量,暗中查探有关满香尧的消息。
但这只是表面,这些人负责拖住满香尧,转移他的视线,不让他捕捉到他们真正的目标。而这边,也会派一些高手,不停去滋扰他,让满香尧露出破绽、心生烦乱。
因为对方擅长摄魂术,这种诱敌之计,都是暗地里行动。他们避免与满香尧的人正面交手,却总有办法扰得他们鸡犬不宁。
一旦满香尧的行踪被他们掌握,这些人不是放火就是扔毒烟,虽然不能将他们怎么样,可这种无赖的伎俩,却让那些人头疼不已。
有些脾气火爆一点的,抡着家伙就要出来收拾那些“宵小”,后来还被他们给捉了回来。
这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种做法,与平日他们大相径庭,满香尧一直找不准他们的目的。
是真正地把他们激怒了,想通过这种方式拖住他,让他无暇兼顾,更无法继续对西门夫人使用摄魂术?
对了,千岁那老儿已经来了,他们一定是为千岁夫人赢得救治的时间。这么一想,倒也说得通。
一想到这群骄傲的人,被他逼得只能使用这种不入流的伎俩,满香尧难免有些得意。
尤其是上一次,高傲的西门若寒,中了他的计,让他的妻子因为他再一次陷入了危险之中,他一定无法原谅自己。
其实,若换成其他人,谢小迹就有一个完美的计策来对付满香尧。如果西门剑神愿意配合,他们很快就可以拿下他,甚至还能解开摄魂术的秘密。
只可惜,无人敢对西门若寒开这个口,即便是他们自己,也不允许因为救人就勉强剑神做他最不耻的事。
如果汪大小姐知道了,也决不会原谅自己。
或许,西门若寒心里是知道的,只是有些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哪怕拼着一死,也不能放弃用生命去恪守的骄傲。
何况,满香尧也不会相信,西门若寒真的会甘愿送上门去。那个时候,恐怕真的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千岁夫人每日都在想着满香尧在摄魂术上,到底做了什么手脚。每次从房间里出来,仿佛都苍老了十岁。
路曼声看到千岁夫人是真的想为汪大小姐解开摄魂术,不禁有些愧疚自己之前对她的怀疑。
有一次,千岁夫人甚至说,能不能找那孽徒报仇,都不是最重要的。摄魂术是她创造的,她绝不能被摄魂术难住。
对于后者的坚持,往往比前者还要执念。
有一次,路曼声经过千岁夫人房间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声惨呼。她以为千岁夫人出了什么意外,飞快冲进去。却发现千岁夫人自己倒在血泊中,而伤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原来,千岁夫人为了能够尽快解开摄魂术,她竟然以自身做实验,为自己种下了和汪大小姐同样的摄魂术。不同的是,这两种摄魂术所种之法有细微的差别。但这些并不会影响什么,如果她的摄魂术得解,那么汪大小姐也就还有救。
金钟楼却显得忧心忡忡,那神情似乎不只在担心千岁夫人,似乎还在担心别的事。
待千岁夫人走后,温书才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六哥,你在想什么?”
“书儿,你有没有觉得千岁夫人有什么事隐瞒我们?”金钟楼是个善解人意而又温柔体贴之人,若非心中真有所惑,他也不会说出这种话。
而且,他说这话时,特意避开了西门若寒。
怕是西门兄听了这些话,可能会更加坐立难安吧。
“我也觉的很奇怪,千岁夫人并不知道那种特殊的东西是什么,她如何能在体内种下和小九相同的摄魂术?”
没错,就是这一点,这个说不通。直到在这之前,千岁夫人一直找不到这东西的线索。今天不但说找到了,还给自己种下了摄魂术。
虽然千岁夫人这种勇于牺牲自己的行为,让他们很感动,也无以为报,可是这个疑惑始终缠绕在他们的心头,让他们无法忽视。
何况这个事,事关他们最好的朋友。
已经有太多次,他们没有保护好她了,他们决不愿她再受一丝一毫的痛苦。
路曼声也看了过来,显然温书有些话还没有说完。
“我曾经听人说过,中蛊之人,若想种下同样的蛊,只用取中蛊之人心口之血,就能让其他人中一样的蛊毒……难道说,千岁夫人她……”温书一惊,该不会,千岁夫人对小九下手了?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呢,他们比谁都清楚,千岁夫人对满香尧还有摄魂术的执念,为了能够完成对满香尧的复仇,她什么东西都有可能会牺牲。
而千岁夫人之前的举动,之所以用蚕茧控制住汪大小姐,并且告诉他们,每日都要重新施展缚身术,就是为了将小九置于她的控制之下。那么她随时都可以取小九的心口之血,然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