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娘娘。”
“兰姑,你跟在母后身边这么多年,一直稳妥,但母后生病这件事,太大意了。”
“……是,奴婢知错了。”
宫旬这句责备,听在兰姑和皇后娘娘的耳中,则有不同的想法。
首先是兰姑,在这之前,她曾被太子严厉斥责过。按理说,太子殿下趁机再呵斥她一通都有可能,如今只是一句责备的话,简直有dian让她受宠若惊。
虽然兰姑在其他人面前强势,但她对皇后和太子一直是忠心耿耿。他们是她的依靠,也是她这么多年活着的意义。
还以为因为这次的事,太子殿下都不想要再看见她了。刚才那一通请罪,说得也是战战兢兢。哪里想到太子殿下比她想象的要缓和多了,这也让兰姑暗暗松了一口气。
莫非,是那忘忧香的功劳?
而皇后娘娘,显然对这样的状况并不满意。
如果说忘忧香真能让旬儿忘记他和路御医之间的感情,那么对兰姑,就不存在有怨。旬儿这些年都很尊敬兰姑,哪怕她做错了事,也很少责备她。这一次,尤其是旬儿开口那一皱眉,让皇后娘娘敏锐的意识到,旬儿的潜意识似乎在抗拒兰姑。
这仅仅只是个巧合?
还是她想多了?
皇后娘娘不知道,但至少说明她现在还不能放心太早。旬儿的状况,必须再观察一段时间才能确定。
孟凌东回到正阳宫后,问及孟凌东。侍卫一早就被太子妃打过招呼了,没有说起之前太子对孟侍卫降责之事。
当侍卫告知孟凌东太子殿下要见他的时候,孟凌东还以为太子殿下对他的处罚终于有了决断。
深吸一口气,来到了大厅,见到了坐在上首的太子殿下。
“凌东有罪,还请太子殿下惩……”
“凌东,你什么时候跟我讲这些规矩了?”
宫旬招招手,让孟凌东起来。
而孟凌东,眼里闪过茫然。又想着是不是三爷想到了其他办法来让他放弃,便沉静地站在一边,没有多说。
“凌东,三爷我呢听母后说你要成亲了,怎么之前没跟我说过?我可是你最好的兄弟,这样的事早应该告诉我。”宫旬一甩折扇,稳稳地接住,油然地为好兄弟开心。
孟凌东这次彻底纳闷了,又看看许多方面都有大变化的宫旬,有些担心三爷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三爷,你还好吗?”
“好!我当然好,我哪里不好了,让你问这个?”
“……”
如果不是太子殿下在演戏,那么就是他有问题。要不然为什么在那样的事情之后,太子殿下还愿意这样和颜悦色地和他说话,高兴于他成亲的事?要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太子殿下即便要杀了他都有可能。
“太子殿下,你还记得我们去年在西青围场发生的事吗?”
“西青围场,就一只不长眼的兔子钻你三爷怀里来的那次?当然记得,凌东,你忽然问这个做什么?”
“那么路御医呢?太子殿下还……记不记得路御医?”如果太子殿下只是在演戏,看到他公然提出路御医,一定会愤怒。只要他愤怒,那面部表情总会表露出来,他可以就此判断太子殿下是演戏还是真的出了什么状况。
“路御医?哦~尚医局的路御医,好好的提她做什么?”
咚一声,孟凌东心中被刺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就在那一瞬间裂掉了。
“太子殿下,凌东对不起你,请你立即杀了凌东。”孟凌东嘭地跪下,并且仓地拔出了自己的剑,横在脖子前。
他的声音里饱含着懊恼和痛苦,那种自责,快要将他给击溃了。
浓重的犯罪感,直袭这位坚强冷硬的男******旬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孟凌东这样。
“凌凌东,你这是要做什么!快把剑拿开,小心别伤了自己——”宫旬上前一步,想为孟凌东拿开剑,谁知道孟凌东把那把剑逼得更紧了。而他的脖子,已经现出了一道红痕。
“是孟凌东害了太子殿下,纵然百死也无法偿还。身为属下,却没有忠于太子,是凌东的过失,请太子殿下现在就处决属下——”
“凌东,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还非得逼着我杀你?”
“不,是属下的错,要不是属下,太子殿下也不会遗……”
“孟侍卫!”一声尖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忽然赶到的长公主,打断了孟凌东即将要出口的话。
“孟侍卫这是怎么了,要打要杀的,就不怕惊扰了太子?”
“太子妃,你到底对……”
“孟侍卫!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也不要忘了你答应过的事!忠于自己的心,忠于自己的决定,也忠于……太子。”因为宫旬就在旁边,许多的话长公主都不能明说。
眼神瞪着孟凌东,提醒他不要忘了之前承诺的事。而另一边,又不能让宫旬听出她话里的深意,从而发现破绽。
“太子妃,你知道凌东这是怎么了?之前好好的,突然就让我杀了他?是不是凌东受什么刺激了,还是之前你们说的那桩亲事出问题了?哪家的千金小姐,还敢让我们的孟侍卫伤心?”
孟凌东看着太子殿下一个人在那里说的热闹,心中酸涩之情无法言表。
“是属下冲撞了太子殿下,属下这就告退。”
他必须要问清楚,太子妃到底对太子殿下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