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他,才能把这位见所未见的塔王画得活灵活现。
“就是他。”很显然,宫旬对向右也十分的欣赏。“向画师画技惊人,不但画得出神入化,作画的速度也非常的快。他完成这一幅图,除了首幅作品用去了一个时辰,接下来的六幅作品,加上一起,也只用了第一幅的时间。”
当熟练之后,墨汁点点,龙飞凤舞,那般潇洒俊逸,料峭捐狂。向大才子作画之时,可谓是宫中一盛景。听闻有许多宫女,会偷偷前往画院观看他作画。
“其他的五幅,我已经让他们拿出去了,只剩下了这一副……路御医似乎对这塔姆部落的塔王很有兴趣?”
宫旬发现在他说话的时候路曼声一直在盯着那幅画看,看得那叫一个专注。
于是,我们的太子殿下心里又有一些小不舒服了。
毕竟,路曼声都很少用这种认真的眼神看过他啊。
虽然那位塔王很英伟,他也不差啊。而且单论皮相的话,他可比那塔王出众。
“这个人……”路曼声又把卷轴倾斜了一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你见过?真的?”
“有些想不起来了,到底在哪儿呢?”
“路御医,这个很重要,你要是真的有线索,那也免得他们大海捞针。”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有点……你让我慢慢想,我会想起来的。”这件事对宫旬这么重要,她一定要全力以赴。
“好,你慢慢想,我不吵你。”宫旬很激动。
消息没有错,如果路御医说的话是真的,确信不是看错的话,那么就能够确定塔王真的已经来到了璐华城。
路曼声靠在椅中,不停地回想着自己所见过的面孔。但因为范围太大,让她的脑子一团乱。
“别着急,你想慢一点,没有关系。”
“不能没有关系,多耽搁一会儿,塔王就多一分危险。”
“没事,要不是有你这条线索,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看到希望。冷静下来,对,深吸一口气,再喝杯水,想慢一点,想想你这些日子是否遇到过什么……”
“水满了。”路曼声伸出手,连忙抬起宫旬的手,即便是这样,水还是溢出来了一点。
“太子殿下,现在紧张的人是你。”
“我还不是看你在着急……”宫旬嘀咕。
“殿下说什么?”
“没什么,你慢慢想吧。”
“你刚才说我这些日子……”
“对,从时间来算,塔姆部落到出事,再到塔王逃脱,来到璐华城,充其量也就是最近几天。而你平时多半都留在宫中,除了杏林书院,就是去看诊。好好想想在你这几天见过的人的面孔中,是不是有一张这样的——”
宫旬很冷静地就分析起了问题,这样一来,范围确实缩减了许多。
路曼声开始想,这些日子从她出宫到看诊归来,还有她途中……
“对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了什么?”
“昨天早晨管贝拉着我出宫,在途中有一个人差点钻到了我的马车底下。他的面容很憔悴,而且神色疲惫,一看就是经历过长途跋涉之人。因为情况严重,我就让他住到了附近的客栈之中。”
“有八分像了。”既然路曼声说像,那至少就有一半的可能。宫旬就是这样相信路曼声,完全没可能的话路曼声也不可能说出口。
再来就是长途跋涉,塔王奔波逃命,一路上又要掩人耳目,一定是看起来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你还记得那家客栈吗?”
“当然记得。”
“好,你现在就把那家客栈的名字告诉我,我派聂涛去接他。这件事一定要做得隐秘,如果我的侍卫突然出现在客栈之中,还带走了一位疑似别国的陌生人,很容易走漏风声。”
“还是我过去吧。”路曼声微微一忖,便道:“我是御医,出宫看诊本是平常,即便去了那家客栈,也不会引人怀疑。再者说,我昨日也算是对他有恩,他相信我不会害他,也会相信我,愿意跟我回来。”
“我的路御医,你想得很周到。”
宫旬激动地握了握路曼声的肩膀,他没有想到,连这一点路曼声都考虑到了。从刚才到现在,这方面的事他可是一句都没有说过。
经历过政变、又成了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此时的塔王是谁都不敢相信的。哪怕他派人去了,塔王也未必敢跟他回来。因为他会怀疑大尧朝廷之中有没有人和宗纶法王勾结,要把他交给宗纶法王。
就算是信得过之人,不是十拿九稳,他也不敢贸然出现在大尧皇宫之中。因为他一旦亮相,那许多事就变得未知了。
路曼声昨日救了那人,今日前去看他那是名正言顺。然后再让他坐上马车,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带进宫,暗中面见父皇。
这件事必须一点风声不漏,就算是对文武百官也要隐瞒。在大殿上商量归商量,塔王的安全也必须要做好保护。
“我这就去。”
看到宫旬油然欢喜的脸,路曼声的心情也愉悦起来。
像这样能帮到他,为他分忧,感觉还不赖。
路曼声让管贝备车,他们要去昨日那家客栈。管贝二话不说,立即就驾着马车,带着路曼声出宫了。
本来一切事都很顺利,但路曼声没有想到的是果木天已经离开了。
“他什么时候走的?”路曼声问照顾果木天的那个伙计。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