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旬的手有些颤抖地抚上了路曼声的脸,让路曼声的心神在瞬间得以回转。
那只是眼神的一个小变化,就仿佛刚才所有的情绪都不复存在。
“殿下,怎么了吗?”
宫旬一怔,难道连路御医自己都不知道她有些时候的眼神有多么的让人心窒?
“没,就想要抱抱你。”
“殿下是觉得冷?”因为最近殿下以冷的名义抱她的次数太多了。
还有许多时候,问她冷不冷,她学聪明了,就说不冷。那太子殿下就说他冷,然后二话不说还没等她反应就将她抱入怀中了。
“我说冷的话,你愿意抱抱我吗?”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不对?
但这并不重要,如果是今时今日的他们,这样的要求又怎么会不可以。
路曼声没有回答宫旬,只是上前一步,投入了宫旬的怀中。然后伸出两只手,环住了他的腰。
“下一次只要在两个人的时候,殿下想抱我都可以,不用每次都说冷。那样的话,到了夏天理由就行不通了。”
“到了夏天,我可以换一个理由。”
“……”
“如果路御医想,我可以说一百个不重样的理由给你听。”
“……”路曼声想要放开宫旬,告诉他这样油嘴滑舌并不好。比起甜言蜜语,她最看重的还是宫旬的心意。
路曼声在这方面确实没有什么浪漫细胞,越是会说情话的人,她反而觉得那个人不够可靠。
然而宫旬抱得很紧,还像一只八爪章鱼一样牢牢束缚住了她双手双脚,她根本就挣脱不了。
路曼声表示:这种抱抱的方式实在是太羞人了,她那句话似乎答应得太早了。
因为明天还有正事,路曼声并没让宫旬腻多久,便先睡去了。
第二天是宫旬唤她起来的,太子殿下在时间把握上有时候比闹钟还要精准。虽然也有些时候他会闹着赖会儿床,想尽办法地不让路曼声起来。
今天早晨他非常的懂事。
而且等路曼声起来的时候,洗漱的东西已经让宫女送进房间内了。早膳也已经摆在了桌上,殿外,管贝赶着马车就在那里待命。
路曼声吓得一愣一愣,太子殿下这架势,她会怀疑她不是出去陪学生看诊,倒像是出征。
“娘子,你的夫君我是不是很体贴?”
“……如果殿下不叫我娘子,我会觉得殿下更体贴的。”
“对我体贴的表示,难道就不能让娘子唤我一声夫君?”
“殿下,为善不欲人知,体贴不求表示,这样才是君子。”
“去他的君子,我才不要做君子,我只要做你的夫君!”
这种越来越中二尴尬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路曼声鸡皮疙瘩落了一地,至于香儿那丫头,已经低着头肩膀耸动个不停了。
路曼声摇摇头,她的脸皮没有太子殿下厚,还是不在这里杵着了。
快速地用完了早膳,路曼声便对宫旬挥挥手,出宫去也。
到底还是没有听到路御医叫他夫君,宫旬表示很不开心。
又看香儿在那愣着,更觉得丢人。而且他也认为路御医之所以不愿意,纯粹是因为有第三个人在这里。如果香儿不在,路御医感动之下说不定已经唤了。
所以,千错万错都是香儿的错。
可怜的小香儿,还不知道自己仅仅因为这么点小原因,就被我们的太子殿下记恨上了。
当她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被罚去浣衣房呆了两天才被放回来,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原因时,绝对想不到是在这里坏了太子殿下的事。
如果香儿知道,以后太子殿下和路妃娘娘二人独处时,她打死也不在旁边偷偷看热闹了。
路曼声先了自己之后几天的安排。这个时间必须要严格遵守,如果有其他的事必须提前两天打招呼。
这样方便路曼声通知病人,无故取消或推迟与病人之间的时间约定是很不礼貌也不尊重对方的行为。
这些病人们愿意配合,她很感谢,自然要做到最好。
而路曼声之所以让大尧百姓们这般喜爱,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路御医很尊重病人,注重这些别的御医可能不太在意的细节。
别看她是尚医局最富盛名的御医之一,却没有什么大的架子,守时守信,虽然话不多,也不会让病人感到多么紧张,更不会让他们难堪。
一言一行,或许许多人都不会在意,但你坚持这么做,总有人能发现你身上这个最为可贵的特质。
路曼声这么做,并不是做给别人看的。她不爱说话,却不会冷不丁用言语伤人。在她还是别人认知中的冷面女御医时,非常的冷淡,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和误解。即便在那时,她也没有故意打压别人或是刺伤别人的兴趣。
每一位学生都认真记下路御医所说的时间,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但路御医亲自布置下来的任务,他们从来不敢懈怠。
何况考核在即,路御医所做的这一切应该都是为了帮助他们在最后阶段突破自己,他们每一个人也都很珍惜这次的机会。
在安排好这些之后,路曼声喊起了兴舟生。
他的时间就定在上午,在路曼声喊出他的名字时,他就站起来跟她走。二话不要说,不要问,到了时候就自然知道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