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红胆战心惊,未曾料六楼凭栏上有慕氏裙摆的碎布!洗清了水清漪的嫌疑,那么水清漪断然是不会放过她!
不!莫说是水清漪,就连沈夫人也不会饶了她!目光闪过恐惧,求救的目光看向秦玉瑶,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她能够自己了!
秦玉瑶眸子里闪过一丝阴狠,这个蠢货,自己何时叫她指控水清漪了?没得将这脏水泼在她的身上!咬紧了牙根,她最近是流年不利!
沈夫人的目光冷冷的自她身上扫过,秦玉瑶便觉得手脚莫名的冰凉,头顶上的烈日也驱散不去。背上仿佛长满了锐痛麻痒的芒刺,一下一下扎得她挺直了僵硬的背脊。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却又不知从何处说起。她是恨不得杀了所有讽刺嘲笑她,陷害她的人泄愤,可慕氏当真不是她动的手!
怎么就没有人相信她?
“你方才咬定是摄政王妃将慕夫人推下来,如今仵作证实人送六楼坠下,你与王妃无仇无怨,想必有人在背后指使你诬陷王妃!倘若你能如实交代,我便饶了你!”沈夫人目光有了森寒的意味,冷冷的叱道。
素红额头上冷汗涔涔,呆滞的眼眸里闪过惊惧,纤细的身子抖如筛糠,却不敢说什么,只是不停的发抖。秦玉瑶那一眼,她看的分明,不会救了她!而且,这次仿佛当真不是秦玉瑶动的手,是她自己会错了意,瞧着闹出了动静,便以为是秦玉瑶出手了!
万莫未曾料到,要在沈府动手的人,不止秦玉瑶一个。
“不说也行!你这贱蹄子以下犯上,挑拨主子是非,就该杖毙了去!奈何夫人是个心善的,不忍见血。如今边关战事吃紧,牙婆子在筹集随军女子慰劳将士,得赏钱。正好,也得了个安置你的去处!”沈夫人身旁得力嬷嬷,指着素红呵斥一通。
素红浑身颤抖,跪在地上,眼角余看向秦玉瑶,见秦玉瑶并未看她,咬紧了唇瓣。心中挣扎,要不要托出秦玉瑶。
“带下去!如此心大的婢子,沈府是容不下。”沈夫人不再看素红一眼,这府邸里的半数多丫鬟奴仆都是寻牙婆子买来的,并无忠诚度。心中冷笑,即使养久了也未必忠心,指不定是个白眼狼。今儿这个便杀鸡儆猴,定是要重惩,莫要让他们以为沈府里头的主子,都是手软的主!
上来两个腰圆膀粗的粗使嬷嬷,上来将素红拖下去。
素红惊叫着挣扎,她不想随军,去边关军营那是军妓,并没有好下场!那样当真是生不如死!
“秦姨娘,您救救我,我把银子还给你,你救救我!”素红面容凄厉,向秦玉瑶求救。
秦玉瑶眼圈发红,绞紧手中的丝帕,委屈、害怕占清澈的眼中展露无遗,楚楚可怜的说道:“难道我做了贤王府的妾,便是如此心狠手辣,手段腌臜下作的人么?一个小小的贱婢也敢爬到我的头上作威作福是瞧着我如今不得势?即使如此,我也还是秦府的女儿!”
泪水断线的珍珠一般颗颗晶莹的坠落下来,陡然话音一转的看向素红:“方才你口口声声是王妃将慕氏从七楼推下来,可惜不是,如今,你为了保住性命,便咬住是我指使你。既然如此,我且问你。我给了你银子?让你指控水清漪是凶手?当时我与你是如何说的?你说出来给大家听听,给我评一评理!”
素红怔愣住,目瞪口呆的看向秦玉瑶。猛地挣脱嬷嬷钳制她的手,从袖中掏出了一袋银裸子,慌张的解释道:“这是秦姨娘收买我的!她说只要出事了,我便站出来指控王妃。”
秦玉瑶唇瓣微抿,嘴角缓缓的上扬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沈夫人眉一皱,这只是说有事便可诬赖是水清漪,做伪证,并不能有力的得出凶手就是秦玉瑶。
摆了摆手,让人将素红带下去。
“夫人,我都交代了!您别将我发卖去随军,我不要做军妓!”素红拼命的挣扎叫喊,想要摆脱这样的命运。
水清漪眸光微闪,递给绣萍一个眼神。
绣萍悄悄的退了下去。
万淑雅震惊住了,张口结舌的说道:“外甥女,当真是你啊?慕氏她是你祖母的侄女儿,与你是亲戚。她素来是个把不住门的,说话不中听,咱们权当没有听见就是了!如今闹出了人命,怕是不好善了了。”
秦玉瑶见万淑雅愈发的来劲儿,冷声道:“姨母,你三番几次将将罪责推到我的头上,难道凶手是你?我可没有错听了去,慕氏也在嘲讽挖苦了你,受到羞辱你可跟兔子一样蹿到了前头。而我却是楼都未上,怎么着你都比我动机大!”
“你胡说什么!”万淑雅尖锐的说道,指着秦玉瑶对万淑萍说道:“妹妹,你瞧瞧你都教养出什么样的女儿出来?我这个做姨母的好心为她着想,她倒好,不领情也就罢了,竟是将脏水泼在我的身上!眼下我可晓得了,一只小白眼狼罢了,你这个做母亲的话她都听不进去,又怎得会听我这姨母的话呢?我可没有冤枉你,方才那个丫头也指认你是背后指使人!”
秦玉瑶面红耳赤,怒火在心里翻涌,杏眼里跳跃着火光,厉声道:“够了!仵作在这里,沈府不是你撒泼的地儿!”
秦玉瑶心里隐约有了底细,目光阴冷的瞟了万淑雅一眼,若当真是她动的手脚,那么她胡搅蛮缠,也能解释一二了!
沈夫人本想看她们两个起内讧互撕,套出一些个消息,秦玉瑶倒不是个糊涂的,还知晓找仵作追查真凶。
“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