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厚重的乌云渐渐飘过。
闷闷的没有一丝风。玻璃窗外可以看见灰蒙蒙的天。即将有暴雨来临。
边桌上一壶咖啡,刚煮好。两个马克杯。
陆宁远渐渐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戴着珍珠耳环的女子见他醒来,颇有些急切地问道。
陆宁远眯着眼睛,似乎在渐渐适应眼前的一切。当他看清了那个女子柳叶般的两道弯眉时,松了口气。
“她听见了。我的声音。”
女子听他这样说,也松了一口气,放松了自己,靠在椅背上。
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鱼口高跟鞋露出鲜红的蔻丹。修剪整齐的法式指甲,纤长的手指。女子端起马克杯,浅浅地抿了一口。
“总算是有些效果。”
陆宁远慢慢地坐起身,挠了挠有些凌乱的短发。将眼镜戴好。抬起头来。
“好险。就差那么一点点。若是重华喝了那杯茶,恐怕要吃大亏了。”
女子微翘的嘴唇涂着红丝绒哑光的唇膏。衬的肌肤雪白。
“深宅大院的女人常用的招式。到不至于死掉,可会让人生不如死。起个疹子都是小事,阴毒点的,子嗣就别指望了。”
陆宁远看了看边桌上放着的桃木剑,叹了口气。
“学姐,咱们俩,这算是神经病了吧?”
穆静然挑眉一笑:“穿越,是每个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你们男人是不会懂的。”
陆宁远听了苦笑道:“确实不懂,穿越竟然那样艰辛。”
重华性子淡然,对很多事不闻不问。亦或者是根本不想去了解,下意识去逃避自己穿越到梦中这件事。
可从那日送了重华入院开始,陆宁远便抓紧一切机会寻找能够让重华醒过来的方法。他一遍一遍地听着重华的治疗录音。却仍然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直到有一天,他也开始做同样的梦境。
他看见重华站在凌月华门前听见父母要她代嫁是震惊的表情,他看见重华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发呆,他看见通江王府的老嬷嬷一副相看马匹的架势上下打量着重华,他看见那个俊朗的男子嘴角含笑地将一枝冬梅送进了重华的房间。
他试过呼喊,以为若是在梦中唤醒重华,躺在医院里的重华也会醒来。可无论他怎样呼喊,怎样拍打那仿佛是玻璃一样的隔阂,重华都闻所未闻。
这种病例实在是不多见,终于在他再一次看见重华半夜惊醒默默流泪的时候。陆宁远忍不住找到了他大学的学姐。
穆静然,金融投资公司ceo。原本是陆宁远大学学姐,曾经在大学任心理学研究社社长,颇有威望。对于心理学、催眠暗示有着独到的见解。更能够将现代科学理论和灵异事件相结合,丝毫没有任何违和感。
陆宁远找到她的时候她在温哥华开年度例会。看了陆宁远发给她的电邮,立刻返回了a市。
并没有如陆宁远所想立刻进入研究状态,穆静然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医院,通过各种渠道查看了重华完整的病例和最近的观察日志。
将所有资料整理了一下,穆静然轻飘飘地扔给陆宁远一个结论-------“离魂”。
最开始听到这俩字的时候陆宁远只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地谢过穆静然的帮忙收拾了所有的资料转身就走。
穆静然笑眯眯地让他跟着她去了岭西老家。在那里,见到了穆静然的祖母。
陆宁远喝了一口咖啡,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来。
“我跟奶奶通过电话了。”穆静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的手机放在桌上:“奶奶说,如果重华在梦中能听到你说话,开始注意你。那么你在她面前现身的几率就会很高。”
陆宁远颇有些疲惫地点点头。子不语怪力乱神……明明是学心理学的,知道有很大程度上所谓的灵异事件不过是人心理的折射罢了。可如今的场景,他真不敢拍着胸脯说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
“学姐,你说人真的能穿越么?”陆宁远看向穆静然的眼神有些无助。
这太超过他的理解范围了。
穆静然纤长的手指卷了卷深栗色的大波浪发梢:“这事可说不准,按照我的理解来看。穿越这种事不是无缘无故的。重华的家世你应该查一查。”
陆宁远一愣,这跟家世有什么关系?
见他诧异,穆静然红唇一翘:“泱泱五千年的历史呢,谁知道自己前世今生有什么瓜葛。别以为很多事都是人臆想出来的,其实多少都是有些根据的。”
陆宁远沉了眼神,烦躁地扒了扒头发。
“学姐,你公司,不管没关系么?”
穆静然瞪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你这边,比较有趣。”
陆宁远沉默地看着她神采奕奕的眼神,他就知道这种事学姐最感兴趣了。
转过头看向桌上的桃木剑。桃木剑为辟邪之物,可却没有记载过桃木剑还有传音的功效。
这是他们从岭西祖母家回来的头天晚上,祖母去后山林子里寻的树枝一晚上雕成的。上面还细细地雕刻着难以言喻的花纹。
祖母在听说重华的事时表情很是严肃。半晌才叹了口气淡淡地说了一句造孽。然后便不声不响地去了后山。
陆宁远要回来的时候,祖母还追到车边。叮嘱他切勿破坏重华梦境中的情景。所谓的破坏,就是插手进去。不可以在里面杀人或者伤物。
原本陆宁远是打算在重华独自一人的时候尝试着跟她联系。可当他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