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细腻的侧脸,雪白的衣领,手中一柄通身漆黑的长剑。
不过呼吸间,地上已经横尸一片。
没有人尖叫,没有人奔跑,安静的大厅里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似乎下一秒就会忘记如何呼吸一样。
九皇子目瞪口呆地扒着门口,他甚至都没看清对方如何动作。地上就躺了一地的人。
掌柜子是睁着眼睛昏了过去又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地上那些可都是官兵啊,就这样在他的店里出了问题,后面的日子还过不过了啊?
“这位客官……”掌柜子欲哭无泪,简直不知道如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现在狂乱的内心。
见过凶狠的没见过这么凶狠的。明明一副贵公子的架势,怎么会如此杀人不眨眼。
偏那人似浑不在意一般,嘴角微微浅笑。
“不打紧,这些人,并没有死。”浅浅地抿了一口手中的酒。
众人惊讶地看向地上那些人。果然虽然翻着白眼,却没有鲜血喷出来。长剑放在桌上,眼尖的猛然发现,这把剑根本就没出剑鞘。
这算是道上的高手了吧。众人纷纷靠远些。跟江湖人士是不能轻易扯上关系的。谁知道下一秒是不是就会被扯进武林对决中,殃及池鱼。
九皇子怔怔地看着那人,默默地关上了门。办公期间,还是别掺和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切磋一下。
可若是摸着良心说,真的对上那位白衣公子,他可能一点胜算都没有。
此地不宜久留。别外出公干还没办成,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几年,早已经不是以前的二愣子了。遇到这种事能躲就躲,虽然正面交锋才是真本色,可明知道会死还冲上去那绝对是傻到家了。
迅速地穿好衣服,九皇子将行囊整理了一下。正门是走不了了,可以走窗子。将房钱放在桌上。斟酌了一下,就掀开格子窗飞身出去。
一口气飞奔了五六里路,才在一棵树上歇歇脚。
抹了抹额角的汗,九皇子感慨着自己最近都疏于锻炼。体力远不如前。
“真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一山还有一山高啊。”九皇子拿出水袋喝了一口,抹了一把嘴边。
“确实,你跑的倒是挺快的。”低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九皇子一激灵从腰间抽出软剑一剑刺了出去。
刺耳的金属声告诉他,对方根本就没有躲开的打算。
“哎哟。还是有点底子在身上的嘛。”略带调笑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的刺耳。
九皇子咬了咬牙,挽了个剑花就朝着声音的来源刺了过去。
衣角飘扬,白衣凛凛。刺出去的剑仿佛扎进了石头里,动也不能动半分。九皇子心头一惊,今天难道要交代在这里了?
云朵飘散,露出大半个月亮。绒绒的月光铺洒下来。黑暗中的脸,渐渐露了出来。
是他?
九皇子咬牙切齿,阴魂不散就是在这种时候用的。
那白衣公子两只手指夹着软剑,正笑盈盈地看着九皇子。
“我们素不相识,你何必如此纠缠。”九皇子紧握着剑柄。皱着眉说道。
白衣公子抿嘴笑了笑:“在下已经说了要结伴前行了,公子为何不告而别呢?”
谁特么答应你了啊!九皇子心里刷屏,脏话就在嘴边绕着。要不是看在打不过他的份上,早就骂他个狗血淋头了。
“放开。”九皇子盯着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低头笑了笑,轻轻松开了钳制着软剑的手指。
能凭两只手指就夹住一把剑,这可不是运气好才能办得到的。
看着九皇子全神戒备的样子,白衣公子笑的更欢脱了。
“好了好了,怕什么。我都说了是要跟你结伴去通阳县了。就真的是结伴一起走而已。碰巧我也有点事要去那边。”白衣公子靠在树上,一副自来熟的架势说道。
九皇子拧着眉瞥了他一眼:“你走你的即可,何必跟着我。”
白衣公子一展折扇。微微一笑:“自然是你的身份好用咯。”
若方才只是略微惊吓,这会儿九皇子就跟被雷劈了一样。他都乔装成这样了还能被人发现?难道是反复化妆反而有了破绽?
“洛琛还好么?”白衣公子笑盈盈地继续刺激九皇子。
洛琛?九皇子脑子断了两秒。猛地曾经换了母姓出去招摇撞骗(比如勾搭重华)。
“你是谁?”戒备的神情并未因为对方提了他二哥而松懈下来,九皇子的眼神透着冷冽。
白衣公子轻轻地摇着折扇,淡淡地看着九皇子:“在下……裘高岭。”
九皇子扶着树干。差点没脚一滑从树上摔下去。
裘高岭?千守阁阁主?!
这名字当真是如雷贯耳啊。别的不说,您那貌美如花动如脱兔的亲妹妹可是熟悉的要命啊。
“你……”九皇子从头打量到脚,倒不是不相信。毕竟江湖上还没有谁有胆子敢冒充千守阁阁主,又不是不要命了。可总是听传说,第一次近距离观看,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也是有的。
裘高岭淡淡一笑:“回客栈。再说,好么?”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可扑面而来的威压却让九皇子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种威压他只在亲爹身上经历过。却不曾想江湖中人也有这样的气势。
大半夜站在树上cos猫头鹰绝对不是件风雅的事。蚊虫叮咬绝对不是能轻易想象出来的。
看着眼前的飞鸽传书,洛琛没来由一阵胃疼。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