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睁开眼睛,玻璃花房里挂了几层的纱帘仍然着不住外面的阳光。
已经多少天了?她已经没有印象了。微微抬起头,却发现脖子丝毫力气使不出,头沉的几乎抬不起来。
胳膊上扎着针头,已经感觉不到有异物在体内了。仿佛她生来就带着这个针头,她甚至不记得这个针头有没有拔掉过。
“水……”声音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艰难地从嗓子里挤了出来。
“醒了?真顽强啊。”白泽放下手里的书,笑着倒了半杯水送到她嘴边。
这么多年了,能从应龙手里活着回来的,恐怕真的只有这么一个特例。倘若琉璃不是吸血鬼,估计早就已经送去火化了。
琉璃费力地仰起头,白泽伸手扶住她的脖子,将杯沿贴在她的嘴边。可水几乎是沿着琉璃的嘴角就流了出去,一口都没有喝到。
琉璃有些埋怨地瞪着白泽。白泽忍不住别开脸笑了笑。
放下琉璃,白泽直起身又倒了半杯,这次并没有递过来,而是一仰头全喝掉了。
琉璃眼睛瞪的溜圆,骂人的话就在嘴边,还没等喷出来,只见白泽扶住她的脖子将她扶起来,略微冰冷的唇就贴了上来。
带了点温度的冷水缓缓滑下喉咙。琉璃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白泽,大脑cpu,停了。
白泽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见她愣愣地看着他,只当她没喝够,转头又倒了半杯,继续喂水。
琉璃终于回过神来,尖叫着使出全身的力气挣开白泽的胳膊。
狠狠地摔倒在床上。
白泽诧异地看了看手中的杯子,转头看向琉璃:“吸血鬼喝什么水都有要求?”
琉璃咬牙切齿,雪白的獠牙露了出来:“谁允许你吻我的!”
白泽默了个,揶揄地笑了笑:“这叫吻?孩子你几岁了啊?”
放下手中的杯子,一把扯过琉璃。丝毫不管琉璃的獠牙是否收回,便吻上了琉璃有些干裂的嘴唇。
长长的一个法式热吻。在琉璃快要窒息的时候,松开。
琉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原本白的几乎透明的皮肤这会儿仿佛煮熟的虾子一般。
“疯子。你这个疯子!我牙上可是有毒~液的!”琉璃狰狞地瞪着白泽。
你妹的电影你没看过啊!吸血鬼是靠什么转换人类的啊!就特么是靠咬啊!
白泽一愣,挠了挠头:“哦,我忘了你是吸血鬼了。”
琉璃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呜呜呜,初吻啊。没了,就这么没了啊!!!
白泽却浑然不在意,起身查看了一下吊瓶的进度,确认一下方才琉璃那么大的动作没有将针头扯歪,便坐回沙发上,拿起方才看到一半的书继续看下去。
琉璃现在万分后悔,为什么刚才一瞬间就下意识将獠牙收了回去,不然这会儿白泽妥妥就死在地上了。死的透透的。她还可以饱餐一顿。
吸血鬼的毒牙虽然可以转化人类,但也可以有选项地让人致死。
不知僵持了多久,左及川推门走了进来。
“小白。去休息吧。你都三天没睡觉了。她醒了就没事了。”左及川拍了拍白泽的肩膀。
白泽抬起头来看了看左及川,微微一笑:“不打紧,一会儿龙哥还要做血液检测。我不在没人协助他。”
左及川叹了口气,揉了揉白泽的头顶:“行了,你去睡吧。哪怕泡个澡放松放松。我看着呢,保证琉璃活着回来。你这样会扛不住的。”
谁也不是铁打的,白泽几乎是不眠不休地陪了琉璃三天。在应龙几乎是要将琉璃全身的血液都抽干的时候,是白泽拦住了应龙。
虽然对他人冷淡了些,可应龙对白泽等人还算得上是温柔的。听从了白泽的劝说,琉璃才得以继续存活下来。
看了看床上眼圈红红的琉璃。白泽伸了个懒腰,将那本丹布朗递给左及川,活动了一下肩膀走出了花房。
左及川看着白泽关上了门,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书。
“《消失的秘符》啊。总看这种烧脑子的书。”左及川坐到沙发里,双腿交叠着搭在脚凳上。
琉璃瞪着眼看着左及川。方才似乎无意中听到了许多信息。
左及川笑盈盈地看着琉璃:“哦?好奇么?小白确实对你很感兴趣啊。不过,就是不知道是喜欢你呢,还是想要解剖你了。”
琉璃冷哼一声别开脸窝在被窝里,咬着被套,悼念着自己逝去的初吻。
呜呜呜。活了快要百岁了,竟然被个小屁孩给算计了。
应龙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看见左及川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下。
“白泽呢?”每次进来都看见白泽跟守着盘子的狗一样坐在沙发上。冷不丁看不到还有点不适应。
左及川笑了笑:“他都熬了三天了,我让他去休息了。”
应龙抿嘴一笑:“不怕我弄死她?”
左及川耸耸肩:“我可是跟白泽打包票了,他睡觉期间我会保证他的监管对象安然无恙。so~你看着办。”
应龙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走了过来:“没关系的,事实证明琉璃的血液只能让人陷入深度睡眠。而且也不是完全无解,只要注射一定量的肾上腺素就可以将人唤醒。”
左及川支着脸颊靠在沙发上:“你这段时间真没有什么觉得变化的地方么?”
应龙低着头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哦,饿的时候眼睛会变成红色的瞳孔。只有一只。算么?”
左及川默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