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反观乌伦尔却已不似先前见到燕征是那样动摇,只规规矩矩地向燕秋尔三人行了礼问候,而后便一声不响地站在燕生身后半步远的地方,脸上竟是连半点慌乱都看不出。
注意到乌伦尔的镇定,燕征的脸色一白,垂下了头,也不知是因为懊恼还是因为伤心。
燕生看了看对他恭恭敬敬的齐渊和燕征,蹙眉开口道:“四郎,燕家日后由你做主,哪怕是对我,也拿出些家主的威严来,莫要总是顾虑于我,我的颜面地位还无需你来顾虑。”
“是,主君。”燕征应了一声,可一听他那沉闷的声音,就知道他又因为这句话受到了打击。
燕秋尔撇撇嘴,朝着燕生的小腿踢了一脚。燕生那前面的话说得都挺好,做什么非要加上后边那句?不显摆一下他那不可撼动的地位和威望他就难受是不?
然而被踹的燕生却很是无辜。秋尔干嘛踹他?他不就说了四郎一句嘛。真是,做得不好还不让说啊。
齐渊是不愿意掺和到燕生与燕秋尔的那些私事里去,于是短暂的寒暄之后,便径自离去,去与继承梁成六人位置的新管事们聊聊方才从燕秋尔那儿学到的东西。
燕秋尔的视线在燕征与乌伦尔之间打了个转,而后牵起燕生的手往腾远堂走,一边走一边问道:“你这几日都与乌伦尔在一起,密谋什么呢?”
“你介意?”燕生改牵手为搂腰,凑近燕秋尔轻声问道。
因着燕秋尔与燕生走在了前面,乌伦尔和燕征就变成了跟班似的走在后边。乌伦尔是因着与燕生还有事情要走,不能走开,燕征则是因为太过在意乌伦尔的事情而没法走开。
燕秋尔斜燕生一眼,道:“你对着我以外的人皆是不举,这女人拿你没办法,男人……你总不会以为这天下间除我以外还会有男人想抱你吧?”
若是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燕生早已习惯了燕秋尔的这般口无遮拦,可现在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呢,燕生登时大窘,脸色泛红。
偏生燕秋尔说这话时也没有要避着谁的意思,故而燕征与乌伦尔也是听见了,燕征被惊得目瞪口呆,乌伦尔则更是夸张,脚下一歪身子一倒,竟是直接撞在了腾远堂的门框上。
听到乌伦尔撞门框的声响,燕秋尔转头,看着乌伦尔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酒喝多了腿脚不好?”
乌伦尔冲天翻了个白眼,实在想不明白燕秋尔这样既奸诈又yin乱的人怎么会是他们回纥高贵的王族血统!这青天白日的,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是在回纥也没人敢这么大胆啊!
不过最令燕征与乌伦尔感到惊讶的还是燕秋尔所说之言。
燕秋尔抱燕生?真的假的?!他们还一直笃定地认为是燕生在上呢。燕秋尔抱燕生……那画面……会不会有点儿惊悚?
这个时候燕征倒是与乌伦尔默契地对视一眼,皆表示不能接受。
“闭嘴!别乱说话。”见燕秋尔还是一副不在状况的样子,燕生红着脸在燕秋尔的侧腰捏了一把,待燕秋尔吃痛转过头来看他时,便狠狠瞪了燕秋尔一眼。
他累积了近三十年的英明和威望,都要给秋尔这小子败光了!
燕秋尔眨眨眼,一脸的无辜。
他又没说错什么,只要燕生对着别人不举,他就不用担心什么孤男寡女或者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而胆敢心生绮念想要抱燕家家主燕生的人,全天下恐怕就他一个了吧?
还是说他们觉得他会想要抱燕生是很奇怪的想法?他也是个男人啊!左右又没付诸实践,他想想还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