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可是……”燕寻挠挠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如唐管事所说,这件事情风险太大。”燕齐摇头叹息一声。
不是不想助堂兄一臂之力,可九皇子母妃早逝,那之后的几年其外祖家的势力倍受打压,如今已没落下去,不足以支撑九皇子去争夺那个位子。九皇子不似太子有陛下宠爱,也不像淮安王有外祖势力护持,成年至今已三年,却仍未有建树,堂兄这阵营选的着实不妥。他们燕家上下近千口人,就算斩断所有的姑母亲家,只那些与他们常安燕府有直接关联的人就有几百,皇权的游戏,他们玩不起。
燕秋尔垂着头默不作声。若换做是前世,他也会如燕齐这般思考,身为燕家郎君,他们最先想到的永远都是如何护住燕家,这是从小就被灌输的理念,可如今燕秋尔已明了皇位之争的结局,想法自也有所不同。
“风险虽大,却也不是不能一搏,最不济也可以弃卒保帅。”燕新堂倒是有几分跃跃欲试。反正燕家有那么多的分支,赌赢了全家受益,输了也可以舍掉一个分支,虽有损失,可他们做生意的,哪一次抉择不都伴着风险?若惧怕失败,他们还做的什么生意?
“三郎君的意思是让分家去办而我常安不动?”梁成一边发问一边思索着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可总觉得有几分不妥。分家多是主君的姐妹掌管,这嫁了人的女人的心多少都会偏向夫家,最后指不定要弄巧成拙了。
“分家?”燕新堂轻笑一声,“分家靠得住吗?若是非得有人去冒这个险,自然是从我们兄弟几人选出一个,若是败了,便自己领着自己的人去断头台上站一站吧,而燕家避避风头,这事儿也就过了。”
没想到燕新堂会做出这样的提议,众人皆是一愣,仔细一想又觉得这确实是个办法,若非做不可,那燕新堂的方法无疑是最稳妥的。
燕生将所有人的话都听了进去,仔细整理着,预想每一个方案可能得到的结果和应对方法,脑海中瞬间便已有十几个新方案,燕生再将自己想出的这些方案相互对比,舍掉风险最大的,将最稳妥的留下,再细细斟酌。
“五郎君今日很安静呢。”见燕生还需要些时间和信息,梁成便将话头丢给了燕秋尔。他们家最有想法的人到现在还没说一个字呢。
燕秋尔一愣,抬头,茫然地看着梁成。他最近有做什么得罪梁成的事情吗?他们不是商量得好好的吗?为什么要突然问他啊?再说了,碰上这种事儿,燕生的心中定是已有定论,之所以就不开口,一定又是借着郎君们的意见去改善他自己的方案去了,这是燕生的习惯。
“嗯,无话可说,自然安静。”燕秋尔不慌不忙地说道,“何况我要说的话,之前便已经说过了。先不论以后如何,堂哥现在要的是燕家的商队,而燕家的每一支商队都是燕家最宝贵的财富,要培养一队能上天入地的人可没那么容易,哪怕只是失去一个人,也会为燕家带来无可估量的损失,若无法保证咱们送去的人安然归来,那这人便不能送。”
“五郎君在意的是人命而非九皇子的成败?”袁旭的眼神一闪,总算有机会从燕秋尔的话里挑出毛病来了。
这些人真是够了!他也不是每句话都能说得滴水不漏的,就等着捡漏有意思吗?
“小堂弟,你有什么话可赶紧说!”被这一大家子人说得哑口无言的燕寻总算是看到点儿光明,便迫不及待地希望燕秋尔继续说下去,“堂哥我的命可就在你手上了!”
“堂哥可别这么说,怪吓人的。”燕秋尔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谁吓唬你了!我这命可真的在你手上呢!不信你问四堂弟,我今早才按的手印!堂哥从今天起可就是小堂弟的人了!”燕寻急吼吼地说道。
按手印?什么东西?燕秋尔不解地转头看向燕征。燕生也听见了这句话,也转头看向燕征。
燕征这才想起早上逼着燕寻签的“卖身契”,只是没想到他竟在这个时候用上了。燕生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燕秋尔道:“今早不是要让堂哥签欠条赔钱嘛,堂哥说他没钱,就改成卖身契了,他说他钱债肉偿。”
钱债肉偿……燕秋尔无语地接过那张“卖身契”看了看,那上边的字迹一看就是出自燕征之手,所列条款俱是对他有利的。收未来的兵部尚书为仆,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小堂弟,那上边可是白纸黑字地写着呢,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得对我负责!”
还负责……燕秋尔揉揉额头,突然生出一股要撕了这张“卖身契”的冲动,好在最后还是忍住了。
燕秋尔将那卖身契折起来收好,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就算堂哥这么说,我也帮不上堂哥什么忙啊。”说完,燕秋尔耸耸肩,爱莫能助的样子。
燕寻瞪眼。他这小堂弟古灵精怪的,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可是他为什么不说呢?燕寻瞪着燕秋尔,寻思着怎么才能让燕秋尔开口。
可没等燕寻想出法子,燕生就突然站了起来,抖了抖衣摆,对着燕寻说道:“你先回吧,再让我想想。”
“那堂叔若是有了决定,就让人去知会我一声。对不住了。”燕生说需要时间再想,那便是需要时间,燕寻也不拖拉,站起来对燕生一拱手,转身就走。
他是真的觉得对不起燕生,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