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打定主意要和我作对了?”
警长此时的脸色也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无论哪个长官,看到自己的下属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抗衡自己甚至还出声威胁,恐怕都不会有好脸色,他的心中已经有熊熊怒火在翻腾涌动,眼中有寒芒闪烁,他的暴脾气,与他特警队出身也有很大关系,那里面,都是一群崇尚武力的特类。
高级警员平静注视着他,无视了他阴沉的脸色,不急不缓道:“我并不是在与你作对,相反,我是在救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笑话!”
闻言警长顿时发出一声冷笑,“你阻挡我逮捕罪犯,还扬言威胁要革我的职,这就是所谓的在救我?”
“你难道忘记了你是怎么从特警队被撵出来了吗?”
对方平淡的话语彻底击到了他内心深深埋藏的痛处,原本冰冷的脸色恍惚起来,坚定的眼眸也随之逐渐茫然。
这些年,他呆过不少的部门,但一直认为特警队才是他最适合呆的地方。想当初,他在特警队如鱼得水,可就是那一次逮捕一名残害女性的渣滓时,他不顾同伴的阻拦将那邪气的男人狠狠痛打了一番,随后他就被遣出了特警队。至今上头都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理由。
私底下他听特警队的兄弟说过,被他打的那个畜生,抓回来后很快就被放了出去,据说只是因为他是道上一个杨姓大佬的儿子。
呵呵,多么充分的理由。
黑道大佬的儿子在侮辱残害了一名女性之后,还能趾高气昂堂而皇之的走出警局,而他这个抓捕他归案的警察,却成了被流放的罪人。
以往被他认为是胡编乱造的谣言却活生生的上演,甚至就发生在了他自己身上,为了胸中这蕴含正义的一腔热血,他付出的是终生不再得志的惨痛代价。
可笑,而又可悲。
这犟牛原来也是有死穴的。
见他不再像先前那般油盐不进,高级警员知道说服他的契机来了,高亢的声音渐渐放缓,“为了抓捕罪犯没有错,为了法律为了正义也没有错,可是如果我们失去了执法的权力,你去哪维护法律?去哪伸张正义?你所坚持的这一切都成为了空洞。”
低缓的话语一针见血,牢牢烙印进了警长的脑海之中,他茫然的眼珠无神转了转,喃喃道:“难道我这些年的坚持,都错了吗?”
这时候高级警员沉默了,虽然并不赞同他的死板,但他这么多年对公义的坚持,还是让他不得不为之感到敬佩。这样的人如果能走到高位注定会有一番大作为,甚至有可能对港岛如今的局势造成翻天覆地的影响。
可惜的是,也正是因为他的个性,就已经注定了他这碌碌无为的一生。
“现在,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场面凝滞片刻后,高级警员叹了口气,不再去看神思恍惚的警长,转头看向正面而对的李浮图,“我为我们长官刚才的鲁莽感到抱歉,希望你不要在意。”
看着他们交流了半天,现在居然换了个发言人出来,李浮图瞟向刚才就打算对他动手的警长,没有在乎对方的道歉,微微诧异道:“怎么,这是要临阵换将?”
“这个词形容的很贴切。”
高级警员脸上浮现起笑意,朝周围的警员们望了一眼,点点头高声宣布道:“没错,这次行动现在由我指挥。”
不仅仅李浮图觉得纳闷,其他警察也很是奇怪,怎么好生生的,两位长官互相说了几句话后就突然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动?
不解的目光望向警长,可现在他正在苦苦挣扎于这么多年的坚持究竟值不值得,其他的一切都已经被他无视了,下属们的探询眼神自然没有看到。
从警长那得不到回应,尽管肚子里满是疑惑,但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天职,神情一正齐声喝道:“是,长官!”
完成了指挥棒的平稳过渡,高级警员露出满意的神色,重新看向李浮图,“我们警方怀疑你与今天下午发生在东光立交桥的两起命案有关,现在请你回去协助我们警方进行调查。”
语气不轻不重,虽然说辞很是官方,但比起刚才那名警长咄咄逼人的态度明显要好了太多。至少不会让人太过反感。
李浮图诧异于对面警方两名负责人态度如此大的转变,注视着对方一会,轻笑道:“要是我跟先前一样,选择不配合,你又打算如何?”
高级警员同他对视着,同样笑了笑,“你不必紧张,我们港岛警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如果你没罪,我可以保证,你现在怎么跟我们回去,就会怎么样安然无恙的出来。”
“要是我有罪呢?”
英挺的剑眉轻挑,李浮图饶有意味的打量着眼前的警察,玩味道:“是不是就会一去不复返了?”
没有想到对方会将话挑得这么明白,确实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果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
高级警员沉吟了一会,缓缓开口道:“有没有罪,不是我们警方说得算的。”
李浮图一愣,随即情不自禁笑了起来。这个警察,让他觉得很有趣。
有没有罪,不是警方说得算?
如果不是语错,那其中的深意就值得探究了。
“有点意思。”
李浮图逐渐收敛笑意,最后打量了这名警察一会,将他的相貌了下来,平淡道:“我可以跟你们回去。不过我这人不习惯坐警车。”
瞥了眼他身旁残破的兰博基尼,和车中一直没有下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