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肖兵气的浑身颤抖,指着无从琢磨的鬼面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要说些什么,他的情绪从来没有如同此刻这般的复杂,是愤怒、是无奈、是惊悸、是畏惧……
片刻后,肖兵颓然放下了手,深深吸了口气,压抑住心头翻腾的万般心绪,强自镇定勉强维持着一位大佬应有的仪态与气度,“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如果是因为钱别人找你们对我下手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双倍……,不,五倍!”
看到两名鬼面人沉默无声,肖兵又继续沉稳道:“你们找上了我想必提起对我肖某人有所调查,我从不毁诺,只要你们肯放过我,钱马上能打到你们指定的账户上。”
目光灼灼的盯着两名静立的鬼面人,肖兵可以肯定自己没有这么诡秘的敌人,那么只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在买凶杀人。
肖兵把这两名鬼面人当成了为钱受雇的杀手,不管幕后人是不是那位李家大少,对于这些为了金钱卖命的人,既然别人可以拿钱让他们对他肖兵下手,那他何不能用同样的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钱财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他们穷倾毕生之力孜孜追求的东西,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只是身外之物是账户上的一连串不断变换的数字而已,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往往都不是问题。
肖兵紧盯着两名鬼面人,等待着他们的答复,两名手下的惨死,他也异常悲痛,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使自己身手不俗,但对于能轻松解决自己身经百战的两名手下,而且看起来根本没有使用权力,对上这样可怕的对手,哪怕是一名肖兵都没有任何把握,更何况自己现在要面对的足足有两位。
孤立无援,唯一的办法唯有屈服与妥协,心中的怨恨与屈辱感永远没有保留自己的性命重要。
面对肖兵的利诱,两名鬼面人却没有丝毫反应,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肖兵眼中的期待逐渐暗淡了下来,一颗心也随之慢慢下沉,如果金钱都没有办法改变两名鬼面人杀他的决心,那他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让人压抑的沉寂维持了五秒钟,在肖兵看来却如同五个小时般漫长,他如同等待审批的犯人,心中充满了从来未曾体会过的茫然与惶恐,对于自己的命运失去了掌握。终于,扭断司机脖子的那名鬼面人重新迈步,脚步声依旧悄无声息但他动作的瞬间便吸引了肖兵的视线。
在肖兵的潜藏着紧张的目光注视下,鬼面人的迈着距离分毫不差的步伐,不紧不缓走了过来。
“不知道……你们、考虑的怎么样?”
盯着那双同样注视着自己的死寂眸子,肖兵喉咙干涩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看着停步于一步之外的鬼面人,心中徒然涌起从未有过的忐忑,早年时,他很清楚自己很有可能会有死于街头的一天,所以他的每次厮杀都敢于以命博命,不顾一切,因为明白,所以无所畏惧。豁出一切的决心也是他取得如今成就的坚定基石。但随着地位的逐渐攀升,那股置之死地的勇气却随之稀释直到完全消散得没有影踪。
很多人都怕死,但很少人却愿意承认自己怕死,叱咤风云在港岛呼风唤雨的肖兵更是如此,在从尸山血海中闯荡出头脚下踩着累累白骨上位的男人看来,怕死就意味着耻辱的懦弱。
但是此刻盯着一语不发的鬼面人,肖兵无法再自欺欺人,他是真的怕了,年轻的那股锐气与狠劲早已经离他而去,他现在需要顾忌的东西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也有太多。
两道怪异低微的声音悄然响起,细若蚊呐,却让肖兵的心海瞬间掀起波澜,眼眸骤然凝缩!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鬼面人,虽然看不清面具下掩藏的脸庞,但肖兵非常肯定刚才的那两道声音是从他口中发出了,听起来……似乎是在笑?!
肖兵屏气凝神,睥睨张狂的眉头情不自禁皱起,犹豫了片刻沉声试探道:“你……笑什么?”
“所谓大佬,居然废物如斯。”
出乎肖兵的预料,鬼面人这次没有丝毫的停顿的再次发声,声音似乎齿轮的摩擦,带着金属的嘶哑。那双死寂的眼睛盯着肖兵,虽然两者身高上是平视,却仿佛从很高的位面俯视着肖兵一样,瞳孔中倏然闪过一抹不屑一顾的鄙夷。虽然一掠而过,时间短暂,但却被肖兵准确捕捉。
被人当着面骂废物,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被李奕非在卧龙厅,也是肖兵永远无法忘却的耻辱。知道了李浮图的身份还敢于玩弄阴谋暗下杀手确实是要承担相当的风险,如果不同意放人,肖兵大可采用其他的方式与李浮图周旋,他竟然敢如此疯狂行事,也许李奕非的不留情面才会让肖兵怀恨在心在其中起了一定的激化作用。
可是这次面对鬼面人的辱骂,他却没有了那种无法抹却的屈辱感,无他,当敌人的实力足以完全碾压于你,生死都在他人的一念之间,你根本没有心思再考虑是不是受到了侮辱,譬如此刻的肖兵,心头充斥的都是力不从心根本无力反抗的深深颓然。
吸了口气,肖兵盯着眼前的鬼面人起伏的心绪逐渐趋于平稳,他心思通透,这鬼面人一直一语不发,却杀伐决断手法残虐,如果真的要杀了他,根本不会浪费唇舌,可是现在居然一反常态的出声了,即使所说的第一句话对肖兵而言是一种侮辱,但依照这鬼面人的性子,根本不会是在敌人临死前先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