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热火朝天的军训落下帷幕,时间也来到了九月中旬。天气也仿佛开始变得逐渐清爽起来,不像以前那么闷热了,入夜后,整个华亭灯火辉煌,经过多年的飞速发展,如同曾经七八十年代传唱整个共和国的那首脍炙人口的夜上海一般,现在的华亭,可谓是当之无愧的不夜城。
晚上八点多时分,以复旦大学为中心的商业圈附近人流涌动,也许比白天都还要热闹几分,不仅仅军训过后的得到休假的大一新生,复旦老生们此刻也早已完成了一天的课程,呼朋唤友结伴出行。
附近几所高校十几万学生庞大的数量养活了无数商家盘活了多支产业链。以复旦为中心,酒吧、慢摇吧、茶楼、情侣茶座、量版式ktv、酒店、旅馆、还有各式各样的餐厅扎堆儿,夜幕降临,这条长街的热闹程度可以与市中心的繁华路段一较高下。
一条长街汇聚高中低档娱乐场所,各式各样的商家将潜在消费群体对准各个阶层,有钱人可以去高档夜总会醉生梦死,左拥右抱一掷千金,没钱人可以在学府广场附近的露天烧烤摊喝啤酒吃羊肉串看风月、赏美女。
有钱人有有钱人的奢侈天地,穷人也有穷人自得其乐犄角旮旯。
熙攘人群中,李浮图独身一人走在街头,在学校外他终于摆脱了那无处不在的瞩目目光,与旁人而言恢复于一个陌生路人的身份,和周围人一样,即使形单影只,也不妨碍他悠然自得的欣赏着大学路的繁华夜景,本来韦浩然已经说好晚上和他一起去看资瑜洛的,但临到头却被他爸妈一个电话叫回家了。
至于原因,李浮图也没有多问。
家离学校近的好处就在这里,韦浩然随时随刻都可以游子归家,可是他却不行。
一路缓缓前行,熟悉的“复活”酒吧的霓虹灯招牌夹杂在一众琳琅满目的牌匾之中逐渐映入眼帘,因为资瑜洛的原因,李浮图到这里已经来过不少次了,酒吧门口现在也就稀稀疏疏的停着一俩辆车,其中一辆奥迪还是酒吧老板的,门厅冷清的情况并不说明这里的生意不好,相反,相比周围为数不少的其他酒吧,“复活”酒吧的生意每晚都异常火爆,只不过现在还不到九点时间尚早,夜生活一族们还没有来得及出来寻欢作乐醉生梦死罢了。
“李子,又来看小资的?”
推门进去,就看见一名装精干套马甲系领结的英俊服务生朝李浮图笑了笑,这名服务生叫王城,在这里干的时间比较久了,也算得上是一个小头目,当然,只是对于资瑜洛这些稚嫩的服务员而言。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爷们,一个月领着三千多的工资,加上提成如果销售好的话勉强可以达到月薪六千,每年有那么几个旺季碰到豪主堪堪破万,听起来似乎不少了,但想想生活在有魔都之称的大华亭,这点微薄的薪水能干点什么?听说他还有个女友,可是出生贫穷,每个月那么点工资,房子遥遥无期,车子遥遥无期,不提李浮图想法阴暗,因为资瑜洛的原因,他和韦浩然经常望这跑和王城一来二往也比较熟悉,也见过他那个爱浓妆艳抹的女朋友。就凭他现在这点收入,那女孩多半没有可能和他走到最后。
现在的女孩多市侩当然也可以说成精明,她们可能去挑选一个现在一穷二白的潜力股,但也不可能去昏了头找一个没有一点发展前景的酒吧服务员。
李浮图面上保持礼貌微笑,恰到好处,并没有因为眼前这人地位的卑贱而有丝毫瞧不起,点头笑道:“王哥,小资呢?”
王城笑了笑,并没有因为一无所成而见有忧愁,看起来就像是个乐天派,心态十分良好,闻言他朝酒吧里面奴了奴嘴道:“正在里面打扫卫生呢。”
李浮图给王城递了根烟,黄鹤楼1916,韦浩然那败家子在寝室整整留了一条,直言我的就是大家的,随便拿随便抽,李浮图自然也不会跟他客气,堂而皇之的笑纳了。
一来二往的,李浮图等人对王城熟悉,王城对李浮图等人也不算陌生多少,长期在酒吧这种三教九流聚集之所干事,没那个眼力劲也养出那眼力劲了,自然看得出手下那个老实孩子的这两位室友都不一般,那个韦浩然就不用多说,一看就知道是他最为嫉妒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那类人,而李浮图,他就有些琢磨不透了。
不过他们两每次来看资瑜洛,对他王城也算是恭敬,好烟不少,点了好酒也吆喝着他一起喝会,看在李浮图韦浩然两人的面子上,他对资瑜气了许多。
这也正是韦浩然每次来都对王城笑脸相待的原因所在,要不然别提一个酒吧服务员,就算是这家复活酒吧的老板,在韦浩然眼里也不过是条小虾米,不过资瑜洛不是他,他不能完全以自己的视角与立场去对待人,对这个王城好一点,他知道投桃报李,益处自然也就会落到资瑜洛的头上。
不得不说,韦浩然和李浮图为了资瑜洛这孩子,还真算是用心良苦了。
在王城的客气声中,李浮图迈步进入酒吧,酒吧一楼设有长长的吧台和表演用的t形小舞台,舞台周边全是散座,二楼相对安静一些,靠窗位置被隔成大小不等的包房,视野涵盖整个繁华大学路,正好欣赏夜景,属于谈情说爱聊天打屁或者揩揩油调*的好地方,包房外巧妙布置一组组卡座,毫无拥挤感,卡座有最低消费标准,包房则按钟点收费,选择哪种消费档次,那就全看你荷包的厚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