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夜雨,著名的买/春圣地,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内,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一个是小姐,却不像小姐,一个是嫖客,却也不像嫖客。
“你在这巴山夜雨呆了多久了?”
并没有着急抱着花大价钱买来的花魁娘子上床直奔主题,李浮图捧着茶杯,反而颇有闲情逸致的淡淡发问,语气听不出太大波澜,也没颜惜琴脑海中预想的那样急不可耐,好像他只不过是纯粹的来喝茶唠家常一般。
“一年零三个月。”
对方既然不着急,颜惜琴自然也不会。就如同朋友间的谈话一般,轻轻的答道,只不过微微垂下的眼帘中闪过一丝黯然。
片刻后她又抬起头来,平静的看着今晚或许会拥有自己的男人,嘴角微翘,笑的有些自嘲。“这么长的时间白吃白喝,却没给场子赚到一分钱,我这个妓女做的是不是有些太不称职了?”
李浮图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的看了颜惜琴一眼,换作一般男人,看到美人露出这般我见犹怜的凄凉笑意,怎么着都会好言好语哄哄一番,但这厮却没这个打算,不仅没宽慰美人,反而点点头轻笑道:“确实。”
“后天我应该能为巴山夜雨带来一笔不下八位数的收入。”
颜惜琴轻声道,不悲哀、不绝望,一张绝美的脸庞上平静的如同梳妆台上的那面铜镜,仿佛真的认命了一般,所谓的哀莫大于心死或许就是这么个意境。
“千万级别的巨款啊,确实不少了。”
李浮图喝了口茶,微微感叹,无视颜惜琴略微有些变化的脸色,自顾自又接着道:“白吃白喝养了一年多的时间,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一朝卖出却能得到千万的收益,巴山夜雨这笔生意做得不仅不亏,反而赚大了。”
平心而论,李浮图这话也不算过分,颜惜琴在卖,别人在买,而巴山夜雨说穿了只不过在中间起了个中介作用,又没有拐卖人口,或者是强买强卖,你情我愿的事情,李浮图所说的确实是大实话,但往往有时候实话比起谎言要刺耳许多。
颜惜琴本以为这个男人肯定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哄她,男人嘛,大多不都是这个德行,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与众不同,竟然会如此实诚,即使是她,听到这种话也难免有些不舒服,微微撇过脸去不想再去看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李浮图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己赤/裸直白的话语引得花魁娘子的不满了,放下茶杯后望了眼房间的古筝古琴,笑道:“你作为巴山夜雨的花魁,肯定多才多艺吧?小曲会唱不?若是不会,弹个曲子也成。”
颜惜琴一声不发,静静坐着,李浮图也不急,若无其事坦然自若的和她对视。
花魁娘子虽然坚持了一会,但最终却还是在和李浮图那双幽深的目光较量中败下阵来,嘟着小嘴走向那架古琴。
颜惜琴所弹的曲子,几乎有点品位的人都不会陌生,十大名曲之一,《汉宫秋月》。
对于钢琴,李浮图的确是行家,但对于古琴这样完全不适合男人玩的玩意,李浮图就完全没有碰过了,但虽然没有碰过,但并不代表听不懂其中的韵味。更何况颜惜琴的琴艺极其了得。
一曲哀怨悲愁的《汉宫秋月》,将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及一种寂寥清冷的意境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仿佛终身不得自由注定老死宫闱之中的宫女在凄凉寂静的秋夜里在回忆往事哀叹命运。
以弦乐寄情思。着一曲所表达的意境,倒是和颜惜琴自己的境况很是类似。
曲乐虽美,不过李大少却有些意见,他叫这花魁娘子给他弹个小曲,但听着,花魁颜惜琴怎么好像完全是在为她自己而谈啊。
一曲完毕,颜惜琴神情复杂,在琴边呆坐了半饷,随后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好像没了跟李浮图继续僵持下去的意思,起身走到到李浮图的面前坐下,一双动人的眸子不闪不避的凝视着他,轻声道:“先生,咱们开门见山吧,你能来到这里,说明已经得到了巴山夜雨的同意,但场子同意但并不代表我同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浮图闻言诧异的上下看了眼似乎已经决定好豁出一切的女人,这娘们确实不同于其他庸脂俗粉,很有性格,也很直接。
居然和自己谈起价来了?
还真是有点意思。
李浮图嘴角浮现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点点头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戳了当问道:“几天后的拍卖会如果真的拍出了千万价钱,你个人能拿到手的分成最后能有多少?”
“我和巴山夜雨三七开。”颜惜琴很快便报出一个比例,异常爽快。仿佛卖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一个与她没有任何关系的货物一般。三七分成,看来巴山夜雨对待这些花魁也不算太刻薄,换作其它场子,小姐自己最后能到手百分之二十,甚至是百分之十五就算是很不错了。
李浮图摸着小巴,摇头叹道:“妈旳,现如今的儍逼男人还真不少啊,一千万买个娘们,啧啧,这手笔,下辈子我也想做个女人了,什么都不干,就那么躺着,就能赚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巨款,只怕没有比这更好赚的钱了。”
颜惜琴脸色顿时如同川剧变脸,由白转黑,又由黑转青,最后由青转红,变化莫测,异常复杂。
嘴里骂着儍逼男人的李浮图却没发现自己现在正在干着同样儍逼的事情,也不再废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到颜惜琴面前,笑道:“这卡里面好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