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不敢再看,生怕自己大人恼火起来,转身离开。
云季尧看了看时辰,也起身站起来,也该向皇上禀告这些日子京中的一些事情了。只是,他打算把自己家的事情瞒下来。他有些费解,平日里虽然大哥性子好,却是个目高于顶的人。别说女子落水,他不会出手,免得损了他世子的名头,谁想到那日却出手救人。
记得当日他听了这话的时候,竟然心中一跳。生怕是她落水,等到听人说出来是程府三房的庶女落水,心下稍安。她没事,自然是很好。
想到这里,有些嘲讽地笑了。不知道那小丫头是怎么回事?跟别人说话的时候,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仿佛乖巧地如同一只小猫。可是面对他的时候,却总是拒人如千里之外一般,冷若冰霜,让人难以接近。仿佛冷傲的波斯猫一般,让人想要接近,却有生怕被她冷落。
不知道,她若是知道自己出现在镇北侯的寿宴上,会是怎样一种情景呢?
心思电转,却又想到了那日在水下将她救起,她娇弱无力地靠在自己肩头,轻轻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或许是他听错了,只是听那语气的熟稔程度,似乎是极为熟悉的人。难道——她定了亲?…
想到了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她这样的女孩子,难道小小年纪就定下了亲来么?也不知道京中什么人会将她娶到家里面去?这样一想,心里面却又觉得没意思起来。
有心想要手下的人去查探,却又矜持起来。终于,捏了捏拳头,慢慢放开,心中漫不经心地想着,她喜欢怎样就怎么样吧!左右自己跟她并不相熟,她又是年纪小,即便成亲的话,恐怕也要等几年。
只是,不知道她将来要嫁的人家是谁?
这样想着,他又有些烦躁。心念转了半天,吩咐下去。将京中四品,不,六品以上官员的资料都拿来。也不知道,京中到底哪家的儿郎的名字里面,带着尧字。
程知琬的耳朵没有来由地热了起来,她不由摸了摸耳朵,随即继续低头绣着外祖袍子衣袖的内衬。她将松鹤延年图案用藏针绣的法子隐隐地绣在了袍子上面,表面上看去,却不是多么显眼。若是到了灯光或是阳光下面,却浮光跃金,让人看到了松鹤展翅欲飞的针法。
外祖母吴氏和三位舅母看了之后,赞不绝口。对她的眼光却有些寻味起来。
外祖母笑着点头,夸奖她的女红针织好。也跟她说着,要她得空的时候,帮着自己做一条抹额。
程知琬想着外祖母那日也要出来待客,若是能给她老人家做一条抹额,倒也是让她高兴高兴。她选用了深宝蓝颜色万字不断头暗纹的绸缎,又找来外祖母妆奁匣子里面的祖母绿,绣了一条抹额。
等到送到了外祖母吴氏的面前,她都有些惊讶了。连连地夸道,说是她的女红出色。还特意找了三位舅母来品评。众人都有些惊讶她的手法,针线如此熟练,的确是程府里面的女红师父教得好。
程知琬微微一笑,却并不辩白。她的女红师傅是自己的乳娘林嬷嬷,她始终都对外低调,对自己却又极好。把她的一身本事都交给了自己,自己也是喜欢,能够静的下来心,跟她学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