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给了你,便用着罢。”
“好的。”黎语应声。七爷总是如此,威严冷漠,只这么坐着也让人不敢丝毫造次。即便是像现在这样的日常对话,硬是给黎语一种自己盗取严家手机,然后主人知道了后没和他计较的错觉。
自己还是别想太多比较好。
见七爷手指沿着茶杯边缘,不紧不慢的摩挲着,那手指修剪的很干净,每一个指甲盖的弧度都像是被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但这手能够瞬间将目标击毙,凶悍而美丽。
在青花瓷的衬托下,看上去很性感,这是与裴琛完全不同的成熟魅力,如果裴琛是个误入凡间的精灵,那七爷就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忽然觉得天气有点热,喉咙有点干,你怎么会那么肤浅,只是一点美色而已,你当自己是痴汉吗?
猛然站了起来,也许是动作幅度太大,惊动了七爷和严八,黎语也觉得自己今天简直太不正常了,指了指[唐风]的工作人员,“我、去帮忙,他们忙不过来。”
然后一溜烟儿的跑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将七爷当做什么毒水猛兽。严八瞅了眼,发现七爷依旧淡淡的,只是那茶杯早已放在桌案上不再用。
黎语过去,罗叔当然不会使唤他,只是奈何他们家boss二话不说端了东西就走,勤快的样子难怪要被人误以为是搬运工,连句话都没搭上,这也是黎语前世带来的习惯,少说话多做事,事情多了刚才那些不该有的想法自然就淡忘了。等差不多东西搬完了擦了一把汗,才发现七爷那儿被围得水泄不通,个个西装革履,长裙逶迤,众星捧月似得奉承话一溜一溜的。
就是隔得有些远,但现在厅里到处都安静了,多少能听到一些。
他忽然觉得自己除了说话不得罪人,在七爷面前耍赖卖乖外,口才是完全比不上这群人中的任何一个,他又有什么什么特别的,值得七爷另眼相看。
皱了皱鼻子,发现身上还真的有点汗味,衣服又被汗湿了,白色的t恤因为搬东西蹭的很脏。
对比之下自己显得格外简陋,之前从未有的莫名羞耻感让他低下了头。
黎语发着呆时,就听到身边响起严八的声音,“黎少,七爷让您过去。”
再看那边,之前那些围着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退走了,七爷已经起身准备离开,黎语小跑过去,他半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略显慌忙道,“您慢走。”
男人转过头,低沉的音色响起,“你不需要吃饭?”
严八目光正正经经的研究地板上的花纹,心里不住犯嘀咕,七爷您想和黎少吃饭可以语气再温和点啊,这模样像在教训人似得,看黎少被吓得紧张成这样,任谁都不会觉得您待见这个少年吧。
是说让我陪您一起的意思吗,黎语打了个激灵,又看了自己一身脏兮兮不修边幅的样子走在七爷身后,实在有点不搭调。七爷没说他不成体统,好吧,就是没说他才越发臊得慌,有那么点自惭形秽,怎么也不抬头了。
忽然前面的男人停下脚步,看着用手臂擦着额头上的汗,毫不在意形象的黎语。
“伸出手来。”
黎语莫名摊开手,忽然手掌上就多了条手帕。
七爷也不再理会少年,径自走进电梯。
严八总算知道刚才为什么刚才要他跑去楼上的专用客房拿礼盒了,有什么别人送的礼物七爷全部会吩咐放在这些地方从不动用。
黎语怔忡的看了会这块价值不菲却被七爷随便丢来的男士手帕,进退两难。
严八就知道七爷的意思太隐晦,黎少会懂才有鬼,指了指额头,“黎少,用来擦汗的。”
黎语呐呐道:“我用纸巾就可以了。”
严八耸耸肩,刚想说只是一块手帕罢了,七爷会在乎才有鬼,就看到匆匆从门口奔过来的徐总监,那模样看着是找黎语的,稍稍一想也猜到了大概。
徐总监一眼就看到了严八,被对方眼神喝止住,只能目送几人消失在电梯门。
罗叔见自家boss离开,这里的工作人员也差不多都走光了他们也要打道回府了,刚出去就碰到那位之前看着他们像臭虫一样的徐总居然笑容可掬,连说话的语气沐浴春风,意思是今后还要互相多多关照,建立长期稳定的合作,绝口不提刚才再也不合作的话。
前后的态度差别就是旁边[唐风]的员工都一头雾水,这不是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要他们结束后就带着这些花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的总监吗,怎么才过了一个多小时就态度大变样。
还隐晦的向罗叔表示歉意,这对于在严氏一直被他人追捧的徐总监来说已经非常难得了。
罗叔深谙做生意要和气生财,心里虽然不待见对方的见风使舵,但也不得不佩服人家很会做人,他当然不好摆架子,就算人家放下身段也不是[唐风]可以随便得罪的,两人很快就敲定了之后再约个时间细聊,这才分开。
而徐总监一会儿想到到刚才那个像搬运工的少年,一会儿又想到她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不自觉拍了拍胸口,这次示好希望能化解之前的尴尬。
以后谁要得罪这家小店,她说不定还能出手解围赚点印象分呢,可没别人推测出这点关系,这正好!她才不会去提醒那些在严氏眼高于顶的同事。升职加薪本就是给有准备的人,没点情商没点观察力她又怎么能坐到这位置上,机会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降下。
回去的路上有人问罗叔,只见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