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体圆满的上主,并没有二元概念。但是他的一丝妄想,却将他带向了死亡,那正是天堂的反面特质。于是亚当沉睡了,再也没有醒来。”
说到这里,苏晓琪觉得它可能不太符合正统观念。她把头转过来,身穿黑衣的男人却微笑着道,“圣灵在人心里,说的也没错。太初之道是上帝,圣经之语却有别于太初之话,若不能读出圣经文字背后的圣灵,人们就会死在文字里。”
“经文是默示,启示给人类,受限于人类文字,不能代替那位默示的神。那些停留于圣经本身,满足于圣经知识的人,就不能认识神了。”
一路走过去,她出于职业习惯,寻思这是什么人什么时代在这里留下的作品。
走在前方的黑衣男子见年轻女子似乎对教堂的雕像艺术感兴趣,走到讲台上取出一个彩绘本,封面上是精美的人物画像。
他转过身对她道,“这个手绘本就给你吧。”
女子接过绘本一看,彩绘的扉页上,一颗苹果树上结着许多红色果子,合上手中绘本道:“谢谢。”
与神父道别,金发的年轻男子和女子从教堂里门口走出来。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讲道:“安排人手来接我们。”
黑色的轿车行驶在街道上,警车在前方呼啸着开道,后排坐着她和年轻人,街道上酒店华灯闪烁,各种商店、酒吧的鳞次栉比,艾格伯特一身白衣坐在车上,宛若王者,金发垂落在脖子上,“这两天呆在我的身边。”她眸光投过来,“嗯。”
他对司机说道:“我们去老宅。”
黑色轿车驶进了一座庄园的大门,从铁栏杆的花纹看过去,就像一座英国城堡,巍峨,庄严,栏杆上爬满了绿色藤蔓植物,有一种阴森古旧的感觉。
曾伤怀他没有看重自己,却明白这是一小摄存在于金字塔顶端世界的人,他们靠着血脉、教育、家族关系与婚姻相连,生活形态方式从未发生大的变化。
对于这个家族的事,她有所耳闻,他们在第十七街的乔治亚式大宅,又被称为莱斯城堡,含有另一层意思——谎言城堡。这个名字的起因众说纷纭,其中之一是因为伯利克.洛希尔举行的弥撒仪式。
当一个女孩子爱上一个男人,想与他结婚,但却不只是同他恋爱和结婚,是在同他的生活方式、家庭背景及社会背景结婚。
好姻缘不是上天的标配,不是一个人有才华、有决心、自食其力、有多漂亮,就会遇上一个标准的好爱人。若不是在这段爱情中显得弱小,也不会伤怀于那种不被看重,被忽视,被放下,被遗忘的感觉。
既然决定了爱,也就意味着他们分别担负起这段感情的未来。当一段爱情来临时,它是快乐的,也是需要付出的,也要学会去接受失望、伤痛和离别,接受那不再纯粹的人生。
走进宅子里,大厅里亮着华丽的灯光,就连壁灯都那么精致,全都是古典风格,年轻人带着她上了楼。
进了房间,她环顾四周,内部装饰,无论墙纸还是天花板都是十九世纪的,洛可可风格的吊顶,白银铸造的七枝烛台,还有十八世纪大床。
那道清澈的眸光投了过来,仿佛看她的仍然是当时的少年,看着她道,“时间不早了,睡吧。”艾伦知道她表面上冷静,其实和过去一样,心有余悸,“在这里,你可以安心地休息。”
女子坐在床上,伸手去脱鞋。一只手已经先于她的手,捉住那光滑的小腿。
他躬身,轻轻地为她脱去高跟鞋,又褪去另一只鞋子。她拉过被子,躺在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他走到衣架旁,将西装脱下来,挂上去,又走到了床边,他在床上坐下,也躺在了她的一边。
耳朵听见他呼吸均匀的躺在身边,她睁开眼把头转过来,看着他的脸庞,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个时候,只是心境有所不同。
来到俄罗斯,辗转至英国,经过一番奋斗,明白了许许多多,未曾明白的事情。所有的阴差阳错,伤怀,分离与眼泪,其实都源于两个世界的碰撞。
现在她知道了他的心意,心中没有遗憾,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躺在床上的男子忽然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眸子与黑色的瞳仁相对,映入了一道人影。他伸出修长的手臂,把她揽入了怀中。
苏晓琪把头枕在他怀里,鼻尖嗅到的,是衣服上淡淡皂角的清香,现在只有艾伦怀抱的温度,让她知道一切是真实的。
她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清晨,窗台上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鸟鸣声。
穿着睡袍的金发年轻男子走到落地窗前,手指稍微拉开了一点儿华丽的布帘,一道白亮的光透了进来……
女子躺在床上慵懒地睁开眼,枕边没有人,看了看时钟,迷迷糊糊居然睡到了十点,艾伦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
苏晓琪从床上起来,还没迈开脚步,她就听见轻轻地叩门声:“小姐,我来送东西。”
打开门,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士走进来,“这是先生吩咐我为您准备的。”她转过身看,桌上放着一些新衣服,女人说道:“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少的,可以吩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