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便是有一丝希望,苦金刚便愿意做百倍努力。
只有他这一只脚踏入神话之境的人,才知晓武道神话,到底是何种恐怖的存在。
今次,盛田昭夫组织武道同盟,合围“尹国勤”,苦金刚何尝不是早就到了。
一如神象尊者,他亦是胎息宁神,伏藏暗处,躲避武道神话的感知探察,静待时机。
他清楚要灭杀武道神话,唯有那霎那机会,且他求道之心,早就超越了人性。
如今他已年过八旬,虽然较之十年前,武道一再突破,体力,耐力,战斗力,皆处在生平最高峰,可岁月无情,生命就如沙漏,无时无刻不在消逝,于他而言,余者已然寥寥,再不突破,生命就得湮灭。
因此,什么正义,什么家国,根本不在他眼中,薛老三屠杀岛国经济名人盛田昭夫,他不曾出手,岛国武道界菁华,被薛老三屠戮一空,他不曾眨下眉毛。
直到榴弹炮打响,薛老三所有精、气、神、力都在应对完那惊天爆炸,衰弱到一个极值后,苦金刚才猝然出手,聚起龙吟虎啸之力,一双手掌,狠狠拍在薛老三胸膛。
在苦金刚想来,他这一掌已然是巅峰之力,便是生铁也得拍断,巨石也当粉碎,武道神话便真是神话,在这一掌之下,也必无幸免。
哪里知晓,这一掌下去后,他和神象尊者还随即如影随形扑将上去,想趁势再给其致命打击,哪里知道,那“尹国勤”受了如此重创,不断及时停住了溃势,还忙乱之中。一记铁山靠,便抵消了二人所有的攻势。
如此局面,苦金刚如何还能对即将上演的大战。有着必胜的信心。
信心一不足,苦金刚自然想到了狡计惑敌。消磨“尹国勤”的敢战之心。
方才,薛老三闻他提议后,故作沉思的当口,苦金刚还以为薛老三中了自家诡计,心中暗喜,哪里知晓竟是这般局面。
既然无从狡计,那就只有硬拼。
却说,薛老三一招香河渡象。横空越过二十余米,直直扑到了苦金刚近前,借着这跳跃之势,薛老三左手虎爪,右手鹤啄,身体如大鸟一般展开。
右手鹤啄,直击苦金刚太阳穴,左手虎爪,直击神象尊者砸来的铅球。
这是薛老三精修形意秘法的上三形,唤作“虎鹤双形”。鹤啄犀利,虎爪凶猛,双形连击。避无可避,乃是形意拳中极了不得的秘技绝招。
薛老三虽是分击两人,这一招虎鹤双形,却也使得他威势绝伦。
但听铛铛两声巨响,鹤啄准准地击在了苦金刚的右手掌间处,原来这势在必得的一击,苦金刚避无可避,唯有横掌太阳穴上,以掌代之。
那犀利的鹤啄。夹着开山劈石的力道,啄在苦金刚掌上。发出金石交鸣之声,却不见半点破损。更无血液流出,好似啄在了铜皮铁鼓上。
左手虎爪直击神象尊者砸来的势若小山的千斤巨球,掌球相接,好似锤鼓相触,一声巨响后,掌球霍然分开,那铅球竟比来时更凶猛的势头倒飞了出去,直朝神象尊者的头颅砸来。
先前掌球相触的地方,已然现出道深深的掌印,好似手掌方才接触的不是铅球,而是棉花套。
却说,薛老三一招击出,两大强者皆被击出十余米开外。
然,所费却是无功!
他这一击,旨在“防神象尊者,杀苦金刚”!
实在是那枯瘦老者给他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若是公平决胜,他或许还愿意给苦金刚一个考较武技,验证武道的机会。
可周遭军队密布,他六感稍稍探出,便能清楚地窥查到,四周密布的丛林里,已有数十支枪口对准了他,如此险境,他如何敢托大。
原想使出秘手,一招格毙苦金刚,哪里知道如此凌厉的一击,却似击在了精石之上,不,那老头的身体简直比精石还要坚硬。
薛老三自忖,便是他这般已修得铜皮铁骨,千血双髓的国术宗师,挨了他那般一击,也必定五脏震动,血管破裂。
然而,这苦金刚却好似没事人一般,那沉重一击,只在他身上留下浅浅一道白印,横练功夫到达此种境界,薛老三这国术宗师也忍不住咂舌惊眉。
薛老三正暗自惊叹苦金刚横练功夫的当口,苦金刚却也边老恨薛老三手重,边拼命运气调息。
原来,薛老三那凌厉一啄,已然激得苦金刚五脏几乎挪了位,气血奔涌,好似江河决堤,看似外表无常,内府已有多处器官渗出血来,只不过被苦金刚妙运神通,暗自缩拿,如不然,鲜血非得立时喷涌出来不可。
却说,这沉重一击,彻底击碎了苦金刚的侥幸之心,境界的差距终究不是人数可以填补的,哪怕只是半个境界的差距。
忽地,他大喝一声,双手奋力猛地捶打起自己的胸膛,口中呼喝怪叫,身振林木,响遏清风。
每呼喝一声,身子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大一分,十数声呼喝后,苦金刚那干瘦的老者形象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庞然大物,身高超过了两米,浑身遍布着可怕的隆起的肌肉,肤色也由原来的暗无光泽化作了油亮欲燃,身上的武士服也片片胀碎,被苦金刚一把扯了下去,只留一条洁白的遮裆裤束在腰间。
苦金刚这一变身,神象尊者的眉头差点惊得飞了出去,原来,苦金刚这一招,数十年前神象尊者曾亲身经历过,这是苦金刚的压箱绝技,唤作“金刚变”。
数十年前,神象尊者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