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唯一能让薛老三稍感安慰的是报到时jian按在八月一号,倒是足足给了他一个月的假。不过,他心中却是一点不领情,反而以最大的恶意揣测,是不是那位需要一个月的时jian,把萧山县的原常委副县长搞掉,给zi己腾位子。
生了半宿的气,薛向也不zhi道zi己何时睡过去的,反正正睡意绵绵的时候,被小家伙捏鼻子,掰眼睛,给弄醒了。
“太阳晒屁股啦,快起来,人家饿了。”小家伙见薛向睁开了眼睛,及时报告了重要消息。
薛向抬手拿过桌上的梅花表,扫了一眼,不过六点半,再看窗外,太阳倒是出来了,不过夏天昼长夜短,倒也正常,清晨的阳光薄薄地,尚且打不到窗棱,哪里会照着大床,更不提照着屁股了。
薛向懒得理她,翻个身,把头偏一边去准备继续酣睡。小家伙哼哼了几声,推了他一把,倒也没继续聒噪,小心思一转,爬起身来,换了身紫色的短袖短裤,又撒上大头拖鞋,打个呼哨,床头的小白刺溜一下,跟了过来。小家伙出得堂屋,又来到小晚和小意房门前,附耳门上,听了一会儿,见里面没动静儿,大眼睛一转,露出笑来,又折身返回厨房,提了小竹篓,出门去也。
西出大门三百米,便是一处站台,小家伙抱了小白在站台,等不过数分钟,便有一辆绿皮公车到地儿,小家伙上得车来。又从短袖的小荷包里掏出一沓毛票,摘出一张一毛的递给售票的阿姨,胖阿姨摇摇手,指着门边的限高线,笑道:“小朋友第一次做公交吧,不到高度不收钱。”
小家伙当然不是第一次坐公交,只不过每次都是小晚付钱。她倒是一直不zhi道zi己坐的免费车,这会儿倒是第一次听说不到高度不收钱。她回头看看门边的限高线,后退几步。靠拢,拿手一比,果然还差一寸。小心思恹恹,皱着小脸儿就近寻了个位子坐了。
小家伙今天穿得紫色短袖短裤,本就小巧,小人儿长得慢,身子依旧没张开,肉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儿活脱儿一卡通娃娃,秀气的小脸配上假小子的小分头,整个小人儿给人的唯一gan觉就是精致。这番小家伙独自上车,本就抓人眼球了,再看她小人儿为zi己身高不够皱眉。满车的乘客都被逗乐了,有的更是笑出声来。小家伙zhi道大家都在笑zi己,小心思尴尬极了,抱着小白,低了脑袋生闷气。刚生气没多久。便有一位老奶奶过来关心,问小家伙是不是跟家里大人走丢了。一听这问题,小家伙立刻来了jing神,得意洋洋地说是出来给家里人买早餐的。霎时,满车的赞叹声,让小家伙小脸儿笑成了花朵儿。
其实。出门买早餐,也是小家伙突发奇想,目的无非是让大家伙吃惊,看她小人儿也能办大事了,这是小孩子的正常心理,俗称表现欲。
搬了新家,早餐店自然就不是原来的红星食堂了,好在玉汤山附近,多有喜好林泉、清幽的达官显宦驻居,沿途食堂倒是设了不少。不过两站路,就到了胖胖乐食堂,薛向常来此处买早餐,小家伙也跟来过,倒是熟悉。
车刚停稳,小家伙便站起了身子,本来她小人儿前面还有不少乘客,这会儿见她起身了,售票员招呼几声,前面的乘客笑着给她让了道儿,小家伙一路谢谢不断,跳下车来,还冲车上的乘客招手致谢,车上倒有不少乘客笑着冲她挥手。…,…
小家伙虽不算胖胖乐的常客,模样却是异常惹眼,刚一进门,便被收银的胖师傅认出来了,还冲门口张望,显是在望薛向,直到小家伙踮着脚把竹篮放上了柜台,脆着声音报出了品种,胖师傅回过神来,问薛向怎么来,小家伙照例得意洋洋地讲了zi己独行数里买早餐的壮举,惹得胖师傅哈哈大笑,边给她小竹篮里放早餐,边逗她说话,显是欢乐非常。
胖师傅怕她人小,拎不稳当,弄撒了豆浆,还特意找了个带盖的大玻璃瓶给她封紧了,方才把菜篮递给她,小家伙排出一沓粮票和一堆毛票,让胖师傅zi己点,小人儿终究不zhi道价钱。胖师傅笑着拣了五斤粮票,三块五毛的毛票,又帮她把钱、票捋顺,方才递还给她。
小家伙放好钱、票,提了小竹篮,微微有些吃力,却冲胖师傅回个笑脸,道声谢谢,出门去了。小家伙提着竹篮,走得摇摇晃晃,没几步路,小脸儿便挣得通红,左手右手已jing换了几下,又行几步,已然变成双手担山,亦步亦趋了。一边的小白似乎看出小家伙的窘境,围着小家伙打起了转转,不住上窜下跳,意思是把竹篮放它背上。
小家伙和小白相处日久,不说心意相通,却是对小白各种动作的意思领会了七七八八,立时停下脚步,把竹篮放了地上,疑惑地看着小白,又蹲下身子,摸摸小白的背脊,似在试探,小白回头冲她低吼一声,晶莹剔透的脚爪在地上刨动,意思很明显“别小看俺”。
小家伙的小心思也有了主意,大不了叫小白试试,不行zi己就马上提下来,计较已定,便把竹篮放了上去,弯了腰,一只小手搭扶在上面,以助掌握平衡,顺便也准备在小白承受不住的时候,及时提溜下菜篮。
却说小白到底是白虎,不是白猫,由于生长激素分泌不足,不能长个儿,却不代表不长力气,十来斤的小竹篮放在它背脊上,轻若羽毛,走得又快又稳,还要小家伙不住招呼,才打住速度。这下,小家伙开心了,边走边跟小白说着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