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着镜中人,浅浅一笑,可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就涌了出来,“秦简。我阿母,她,她不要我了!我成了没母亲的孩子了!”
秦简的身体微微晃动一下,他的喉咙抖动一下。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他只是上前一步,站在了周萋画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春果见此状。识趣地走了出去。
伴随着春果合上门扉的声音,秦简愧疚地声音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母亲!”
秦简伸手想掰过周萋画的肩膀,但周萋画好似被冻住似的,无奈,他的手就只好继续搭在伊人的肩膀上,轻轻地抚摸着。
他眸光放在周萋画光滑的脖子上,却发现一直挂在她脖子上的玉佩不见了踪影。
他的心,不禁微微一紧。
周萋画鼻头发酸。缓缓转过身,面对秦简,她抬起手,将花珀手链递秦简,她抬眸静静凝视这秦简,“你能亲自给我戴上吗?”
秦简阴冷的眸光,忽然变得柔和,他不由得落到了周萋画的面上,而后转移到花珀上。
他曾经无比期望亲手把这手链戴到周萋画手上,但真到了这一刻。他却没了一丝当时的冲动……
秦简默不作声接过花珀,拿起周萋画的芊芊玉手,动作轻缓、小心翼翼地将手链戴到了她的手上,“啪嗒”一滴滚烫的热泪就落到了他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手背上。
秦简的手微微定住。他抬头寻找周萋画的眼眸,看到的却只是她垂下头来,露出的发旋还有那光秃秃的脖颈。
“那玉佩,你怎么不戴了?”秦简终于鼓起勇气追问道。
周萋画猝然抬头,与秦简蜻蜓点水般对视一眼,随即立刻躲闪。“毕竟是冬雪的东西,我还给她了!”
没有以往说到玉佩时的倔强,只有低低无法诉说的哀愁。
看着一向如小辣椒一般泼辣的周萋画,这般无神,秦简一阵心疼,他蹙着眉头,将周萋画的手轻轻抬起,伏下身子,在那白皙的手背上轻轻点了一下,“还了也好,好在还有这花珀,花珀无心却固化永恒!”
花珀无心,却固化永恒?周萋画诧异,她猛然记起了,在自己朦胧时,陈氏说的话,这花珀里的花瓣并不是想被固定住的。
一个霹雳一下子击中了周萋画的脑门,她狠狠打了个激灵,这话,陈氏在死前也说过,她突然明白了母亲的用意!
“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周萋画猝然抬头,看向秦简。
秦简猛然怔住,内疚让他立刻躲闪了周萋画的眼神。
昨晚,他原本是守在青云院的。
却突然接到信号,有人又发现了银票的消息,约他去西山见面,这让他不得不离开一个时辰,也就在那一个时辰里,陈氏上吊了。
重回青云院的秦简,立刻发现了上吊的陈氏,但为时已晚。
向来不相信,世上有这样巧合事的他,第一反应便是去西山确定,对方告知他,与陈氏的死无关。
但现如今听到周萋画这么说,秦简的心如被针扎一般,昨晚若自己不离开,或许陈氏就没事了。
自杀也罢,被人陷害也好,他都能在第一时间救下她,也不枉费自己对周萋画的承诺。
秦简的躲闪,让周萋画旋而明白了什么,她从未把青云院的安危全部压在秦简身上,但这一刻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你当时在哪?”
秦简吞咽一下,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喃呢一声,“对不起!”
他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这是他此生第一次违约,而且还是在周萋画面前。
周萋画垂下头,轻轻摇了摇头,呢喃道,“你可是亲口答应我,要保护她们的!”
影业呢喃,让秦简更加愧疚,他却只能伸出手,将周萋画拉到自己胸前。
周萋画肆无忌惮的眼泪,很快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他感觉到怀中伊人因哭泣的颤抖,听着无奈地哭诉,心如刀割。
但终于,他还是说出了那句必须要说的话,“你,能不能劝周都护,即刻出发去宁州!”
这话一出,怀里的人儿,立刻停止了哭泣。
ps: 睡前发现,这章出错了!现已经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