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萋画只当陶婉儿是想起启儿,心有触动。于是继续说道,“你可以把启儿带走,有母亲的庇护,我想启儿会生活的更加快乐,但是……”
周萋画加重“但是”两个的字音调,并大胆的抬起头,“但是。陶少主。你是否记得,你这次来我大溏的真正使命是什么!”
“你来我大溏,不是报我二叔当年对你的抛弃之仇。更不是让你来对启儿实施一个母亲的疼爱,而是为了两国边境的长治久安而来!”周萋画义正言辞地说话,“我们侯府的确有欠与你,你若想让我二叔偿命。我不是当事人,不能发表意见。但有一点我清楚,这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
“你杀了我二叔,早晚会有人知道,你带启儿回你大荆。单于早晚会知道启儿的身份,若是他知道启儿的生父是大溏人,且还是出自项顶侯府。你觉得,单于会怎么处理此事!”周萋画终于说出关键。据父亲所说,匈奴现如今的首领阿斯耶单于曾屡次遭旧部背叛,为人狡诈多疑,就正如这次合议,表面看上来很是诚恳,实则在京城外,到处早已有多股部队聚集。
周萋画看着陶婉儿,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已经切中了要害,“若你因此受到了单于的责罚,你还能保护启儿吗?他一刚到达异地的孤儿,你让他如何生活下去!”
陶婉儿的眉头紧锁,的确,周萋画所说的这些是她在处理周午烁时忽略的。
但她依然不愿意松口,却见她冷笑一声,“圣手娘子所言的确有道理,怕你不让我杀死周午烁也是担心在你们大溏皇帝面前泄露启儿的身份吧!”
“毕竟,这里通卖国的罪名可是不小,若是传出去,项顶侯府里的大郎生母是匈奴人,怕是也会招来不测吧!”陶婉儿毫不留情地指出了周萋画这方的担心。
“的确!陶少主所言极是!既然这是一件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做呢!”周萋画开始朝自己这次请来的目的所指引。
“那你还是要说服我放过周午烁了?”陶婉儿冷笑着说话。
“不是逼迫,而是,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周萋画修正陶婉儿话。
“那我若不从呢!”陶婉儿小脸一扬,不屑地说道。
虽然眼含不屑,但当周萋画对视她时,她却不安地把头侧向了一旁,周萋画隐约也猜出了她的真实想法,于是用更加坚定的语气说道,“那最终我们的面前都只是死路一条!”
陶婉儿心中已经隐隐被说动,她要的是双赢,而不是两败俱伤,只是她又不甘心就这样服软,就这么放过周午烁,她纠结着,想退步,却又不甘心。
就在这个时候,隔着门缝,隐隐传来疾呼声,“少主,少主!”。
正处在不知所措里的陶婉儿,轻飘飘地扫过周萋画,而后上前,将门打开,“出什么事了?”
“街口的人传话,说大溏太子周长治正带着人朝咱们这走来!”门口的男子个头瘦小,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话。
“他们来做什么?”陶婉儿反问。
“听说是因为周午煜受冤的事!”男子继续回话,“说是虽然抓达凶手,但考虑到少主的安危,还是要将院子细细盘查以绝后患!”
“少主,少主!”这男人的声音刚刚落下,又一声疾呼传来,又一名看守院子的侍卫跑来,“报,少主,大溏太子已经派兵将院落各个出口为主,并送来名帖,正在门外候着!”
一听周长治封锁了各个出口,陶婉儿心头骤然一紧,但随着周长治名帖的递上,她又放下心来,名帖上写的内容是,大溏皇上责备其在周午煜的案件里,没有出力,故为了合议团的安全,他要讲这座院子重新进行检查,以绝后患。
“知道了,就说我换件衣服,随后就出去迎接!”陶婉儿拿好请帖,转身关上了门,她轻飘飘地走到周萋画面前,“听闻周萋画你与这太子有过合作,不知道当发现你女扮男装孤身一人出现在我们这里,会作何感想!”
“若是又发现,周午烁被我关在笼子里,不知道他会不会追查一下原因!”她慢条斯理地说话,见周萋画眼神时不时落在她手里的请帖上,冷笑一声,“我看,周长治今日前来,多是为了邀功,毕竟为周午煜洗冤的功劳可是与他一点关系没有!”
“你说,若是他查出,你们项顶侯府大郎的身份……他会不会窃喜啊!”陶婉儿威胁。
“你到底想怎么样!”周萋画听出陶婉儿话里有话。
“好,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我们做个交换如何?就跟一年前一样!”陶婉儿嘴角难以遏制地擎着笑。
“说!”周萋画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知道陶婉儿指定会借着这交换再提让周午烁死的事,但现在周长治就在外面的前提下,她除了答应,似乎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
“痛快!”陶婉儿回应,“我让你跟周午烁,在不被周长治发现的前提下离开……”她一顿,看着周萋画的眼睛,寻找着她想看得回应。
周萋画自然知道她不会这么好心,追问道,“那然后呢!”
“然后,你们回府后,让周午烁选择自杀!”陶婉儿眼露凶光,“怎么样?只要他自杀,我就对他当年做的事既往不咎!哦,对了,记得让他自墒粲谄舳的那一份都给留下来!你看,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陶婉儿还是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