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年一过周三娘子正是到了结亲的年纪了,大娘子看着那蜂拥而至的媒婆妈妈们不由得为自己的以后而担忧。
不过大娘子的担忧已经不是个不切实际的东西了,因为,如今她已经十四岁了,在北宋十四岁已经到了可以许婚的年纪了。相信很快媒婆们就将跨进李家的大门来罢。
周三娘子原本就是家中的小女儿且自小受宠不说又失了娘娘庇佑,自然周家的几个哥哥和三娘子阿爷对她的婚事十分挑剔。做生意的嫌弃人一身铜臭,读书的有嫌弃人病歪歪的,习武的还能被嫌弃说是粗人。大娘子心里不得不说周家的几个爷们啊,你们可都是习武的粗人啊!
虽说如此可是周三娘子的亲事也就因此拖延的遥遥无期了。也就有了后文的一系列纠葛,这大概也能说是一种缘分罢,虽说是孽缘。
大娘子如今十四岁,正是可以许婚的年纪,至今还没有那许多媒婆上得门来无非是因为李家在诸邻人眼中家资富饶,且李家大娘薄有才名外貌不俗又听说还有有两个哥哥不曾许婚,自然就是不打算早日成婚的模样,媒婆们又何苦自找没趣呢。
况且东京城如同大娘子这般的小娘几乎都不会出嫁过早,若是家资富饶的还好,若是家中资财不甚充足的甚至还要自卖自身去与富人做妾攒嫁妆钱呢。大娘子家一看就是不少钱财的,若是打定了主意,哪怕是要将女儿留到二十岁上呢。
于是在大娘子尚未知道的时候脑补这项活动就不知为她解决了多少难题。
李家哲一大家子如今可谓是蒸蒸日上啊,不光李家,就连两个新妇的娘家都在李家的帮扶下开了油坊,更不用说宗族了,宗族里那几个原本在李家油坊做工的小郎君如今也在李家的资助下各去相州不同的地域开了油坊了。甚至惠及出了嫁的姑姊一家都在李家的技术支持下开了个油坊。
当然了李家人也没有傻到将压箱底的蒲陶酒也教出去。如今东京城里都有李家人的油售贩。大约是因为大娘子之前出的那些个主意,李家油坊的出油率一直就是高于其他油坊的,自然赚的也就更多了。
大娘子一家也没有歇着,借着宋厨酒楼的名义在管理榷酒处租用了官府的酒坊,里面各项器具十分充足,李家酒坊如今在东京城竟然也小有名气了。大娘子又根据当初看的一本子酒的酿造方法摸索出了桔子酒的酿造,彻底改变了李家酒坊只能单一的酿造蒲陶酒的现状。
虽说李家如今的模样有一大半都是叔父与阿爷的功劳,但是也没有人会忘记这一切都是有谁带来的。哪怕你再能耐呢,没有地方与你发挥也是徒劳罢了。
又有顾家萧家杨家以及宗族的分红,李家如今好歹也进入到了月入百万贯的小有钱财的阶层了。
大娘子觉得李家从当初一日只卖六十斤油一月得钱不过数十贯到如今的月入百万贯也不是不能理解,李家的资财如今大约是进入了一个井喷式的发展时期罢。作为一个现代人虽说不是金融一类的但是这个井喷式发展还是知道的。
当然比之那些个进酒楼给李师师捧场的死有钱死有钱的超级有钱人当然是不能比的啦。不过大娘子如今总算是能够在李师师赠她以华贵的首饰时可以稍微回赠那么一两次了。
话说李师师的首饰什么的真心多。一次于李师师相聚是大娘子不由得问她说:“师师如今也算是二十有一了,何不趁着如今正当人气时找个好的从良?”
大娘子那一次,也是她一生中两次之一在李师师脸上看见了那样异样的表情,仿佛前方就是希望却又迈不出那一步一般,然后就仿佛认识到了现状,李师师脸上的光彩渐渐褪去。
最后李师师以一种不属于二十岁的女人的苍老口吻说:“从良,呵,从良啊,你知道李师师是怎么来的么?”
原本见了李师师的表情觉得事有不对的大娘子正打算转移话题时听见李师师这么一问立马摇头道:“不知,莫不是你姓李名师师?”
李师师脸上是一种奇异的,仿佛带了些快感又有些厌恶的表情,飘忽的说道:“你不知道罢,李师师原本就不是一个人。”